周敛深抱着舒菀回了卧室。
他洗漱好出来的时候,舒菀却已经睡着了。
这次他走过去时,舒菀没有被惊醒,睡着的时候非常安静,缩在一角,被子也只盖了一点点。
周敛深坐在她身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突然满满的占据了他的胸腔。
他从来都没奢求过,有人会在深夜里,特意等着他回家。
舒菀不像他那样直接,她无论做什么,都会犹豫权衡很久,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十分委婉,可偏偏又真挚的可贵。
兴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时常有一种重拾悸动的感觉。
在感情世界里,真诚永远都是难能可贵。
周敛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动作很轻,害怕吵醒了她。
他喜欢看舒菀睡着时的样子,最开始和她认识的时候,有几次她都是累的睡着了,看着就柔软可欺,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保护欲。
周敛深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躺到床上时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更不敢靠过去随随便便的抱她,她睡觉很容易醒,已经等了他一个晚上,怎么忍心再折腾她。
他这么想着,没想到是舒菀先靠了过来,又把被子踢开,凭借习惯和本能,将脑袋枕在了他肩上,手臂抱着他的腰,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周敛深……”
他揽着她的后背,轻声回应:“嗯,我在。”
睡梦中得到了她想要的回应,舒菀像是终于放下心来,脑袋更往他
颈窝里贴近。
周敛深不禁莞尔,偏过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低声道:“晚安,老婆。”
然后,摸到遥控器,关了灯。
……………
创洲与恒远的这场官司,周敛深做了充足的准备,各项证据都是有利于他的,再加上祝靖言这位‘不败战神’的辩护,恒远那边几乎输的一败涂地。
张律师是因为有些畏惧祝靖言,首先在心理防线上就输的彻底。
陆沛川又是滨海市商圈里的后来者,许多事做起来也不像周敛深那么方便。
官司输了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但他不服气!
尤其总公司和恒远上下,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他,这几笔赔偿金交出去,他这个挂名陆总,就彻底的失去了威慑力。就连这么多年在方家苦心经营的人脉,恐怕都要望风而动了。
陆沛川让张律师去申请上诉。
张律师却面露难色,犹豫着,小心翼翼的劝道:“即使拿到了二审的机会,翻案的可能性也不大,我看还是……”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陆沛川的脸色很沉,以往的谦和形象,显然已经挂不住了。
张律师几次三番违他的命令,他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陆沛川说:“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恒远的法务顾问,我要做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置喙。让你做什么就去做,立刻向法院申请上诉!”
张律师闻言,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只能点头答应时,敲门声恰好响起。
叩叩—
—
来人也没有等陆沛川的允许,直接推门进来了。
方瑶在这些下属面前的形象,永远都是知性干练的。
一见到她,张律师心中松了口气,仿佛见了救星,连忙先出声打了招呼:“方总。”
方瑶笑吟吟的说:“辛苦你了张律师,你先出去吧,有什么需要,我会再通知你的。”
张律师应了一声,转头就快步出去了,甚至没有再询问陆沛川的意思。
陆沛川此刻坐在沙发里,握着手杖的那只手都泛着青筋。
他的脸色太难看了,难怪张律师刚才战战兢兢的。
方瑶却不害怕,她仍然笑着,走过来说话:“这场官司不是必输的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陆沛川不理会她。
她就说:“一直以来伪装着平易近人的面具,以这种方式撕下来,实在有些可怜。”
他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冷着:“你如果想冷嘲热讽,就出去吧。”
语气微顿,他假模假样道:“官司输了,受损失的也是恒远,我是在为了总公司考虑。”
方瑶直接嗤了一声:“别装了。在我面前,也要这么假惺惺的吗?”
办公室的墙面是透明的,外面那么多双眼睛,方瑶是要面子的人,她坐到陆沛川身旁,搂住他的胳膊,刻意的亲密热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先前我给你的那个选择,还是作数的。虽然你没有及时的给我答案,不过没关系,我还有那么一点耐心。”
“
判决书已经下来了,要求恒远在一个月之内结清赔偿金,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不知道这些年来,你攒的积蓄,够不够赔的?”她说着,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在他胸口处戳了戳,暧昧的绕着圈。
而说出来的话,却尽是威胁:“积攒了这么多年的资本,要是这么一朝拿出去,你的事情不就彻底的落空了。”
陆沛川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的。
方瑶见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抛出了诱惑的橄榄枝:“沛川,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早就该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