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看着自家小姐先行一步,连忙有样学样地也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跟上小姐的步伐。
一路上,元宵顿着满身肥肉,哼哧哼哧爬山路,手里抓着的树枝从一开始的拇指粗,直接变成了胳膊粗。
顾长欢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看着元宵吃力爬山的模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元宵,你要是太累就休息一下,再跟上我也不迟。”
听到小姐脆生生的关怀声,元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嚎了一嗓子。
“小姐,看情形咱们还得很久才能回去。”
“咱们这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偷跑出来,王爷找不到我们,会不会着急?”
话音落下,山林里的回音,一直在传荡“王爷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着急,急、急……”的话音。
闻言,顾长欢皙白光洁的额角,微微一突。
夜无极这狗男人找不到她,着急倒是不会,喊打喊杀是一定的!
念头闪过的瞬间,顾长欢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顺便一把将遮脸的轻纱扯下,边自己扇风,边严肃开口。
“元宵,你家小姐和王爷只是在人前假扮恩爱夫妻,这个事情你一定要牢记在心,知道吗?”
“哦,我晓得了。”
元宵闷闷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姐和王爷都睡在一起,连床都搞塌了。
明明是真夫妻,小姐干嘛不承认哩?
对于自家小丫鬟脑袋瓜里的想法一无所知的顾长欢,看着元宵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清丽的眸底闪过一抹温和,安慰道。
“放心吧,刚才我们在寺庙里但凡遇到僧人,就故意拔高音量说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可不是瞎干的。”
听到这话,元宵黯淡的眼眸里,立刻泛起了光亮,恍然大悟地扬声。
“小姐,原来你让我每见到一个僧人就随口胡诌一个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为了混淆王爷!”
说着,元宵不由兴奋地继续道:“小姐,若王爷真的追究我们的行踪,他光是打听我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都得花费老半天的功夫。”
顾长欢下巴微微一仰,双手抱胸于前,目光朝着小径通往的密林深处延伸,成竹在胸地开口。
“就算王爷最后发现我们并不在寺中,只要我们咬定在寺里跟着和尚一起诵经做早课,结果回来的路上,认错路误入后山,不就行了?”
“有道理,小姐把王爷的脾性摸得那么透,这是不是叫‘妻管严’?”
元宵蒲扇大的手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瓮声翁气地开口。
“咳咳咳……”
听到这话,顾长欢尴尬地咳了几声。
她刚想开口纠正元宵的错误认知,耳朵不由微微一动。
密林深处,似乎有一道“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听上去,就像是树枝被踩断了。
顿时,顾长欢警惕地看向四周,将元宵拉到了身后。
“小姐,怎么了?”元宵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问。
顾长欢半蹲在草丛里,透过草缝隙观察四周的动静,压低声音道:“前面可能有埋伏。”
“小姐,不然咱们回去吧,一心大师不让咱们上后山,说不定就是知道山里会有危险。”
元宵满眼焦急,憨憨地开口。
闻言,顾长欢清丽的杏眸中,掠过一抹精光:“元宵,你留在原地别动。”
“我先去前面查看一下,如果只是路过的小动物所为,就万事大吉。”
“如果我走到前面,遇到了埋伏,你就找机会跑!”
听到这话,元宵不干了,急吼吼道:“不行,我要留下来陪小姐!”
“元宵,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小姐了?”顾长欢语气加重了几分。
“小姐,我听你的还不行嘛,你别生气。”
元宵眼眶红红的,蒲扇大的手掌捏着顾长欢衣角,无助地像个孩子。
看着自家小丫鬟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模样,顾长欢不由伸手拍了拍元宵厚实的肉肩膀,沉声道。
“放心,你家小姐不是吃素的。”
能跑一个是一个,这些人既然事先做了埋伏,必然势在必得。
她就姑且深入虎穴,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