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涵泽见乔夕月收了墨玉璧,微微一笑的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昨晚的事他并非没有记忆,虽然被蛊毒所控制,却也还是能够感受到亲吻时的怦然心动。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眼前的女子总是能够牵扯住自己的心思。
不管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姑娘,还是现在这个温柔秀美,但骨子里坚贞刚毅的女子。
可是这种心理上的改变,也让宫涵泽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容许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于是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决定,虽然不舍但也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把这场海战漂亮的打完。
让他曾经流血流汗护卫过的这片疆土,安然喜乐。
“夕玥。”宫涵泽看着乔夕月要先离开,叫她道:“快过年了,就在军中一起吧。”
乔夕月怔了怔神,她都忘了还有过年这回事了。
然后就点点头,说:“念儿还在大船上,今天把她接过来。”
“好。”宫涵泽笑起来,温和又慈爱的点头:“真是想她了。”
“对了。”乔夕月看了一眼垂手立在旁边的风影,说:“竹影也来了。他和另外几个是不是?”
“真的是他!”风影的
表情一下子变了,惊道:“之前在京都城,我似乎看见他了。”
“对,那时候你和云澜、云泽他们正好路过。”乔夕月解释道:“但是我们另有要事,所以没有出来相见。”
风影却摇了摇头,无奈又黯然的道:“他是不会见我们的。当初……”
“另有隐情?”乔夕月一直觉得竹影的话是说一半、留一半。
但她想着给对方点空间,不想说也没有逼他。
风影年纪还是小,藏不住事情,就道:“有个女人来抓我们,逼着我们吞了蛊虫又……想害我们,想要做那种羞羞的事。竹影其实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了自己。后来我们逃出来,他却没有。”
说完风影垂下头,颇有几分神伤和自责。
又小声道:“当时、当时我们是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欺负的。可能对于竹影来说实在不能接受吧。”
若是以为这几个男孩子来自于小风楼,那种地方出来的就不知廉耻,就是错了。
反之,他们逃离了,不在深陷污泥之中,反而更加的洁身自爱。
可是再被人欺辱,尤其还是当着其他人,简直比杀死他还要难受。
难怪竹影不想再见到风影他们,那是一段耻辱的记忆,不堪回首所以选择避而不见。
“我会劝他的。”乔夕月按了下风影的肩膀,说:“若是见了面,不要表现出半点关切或是同情。更不要询问他过得好不好,以前的事情一律不要问。”
“好。”风影很乖巧的点头答应了。
宫涵泽也跟着点点头,看着竟然也有几分乖巧。
乔夕月朝他一笑,说:“那我先回去了。后面还有几艘船,是改装之后的,可以暂时充当战船使用。鱼大也有偷袭的经验,全听宫大将军吩咐。”
接连几天,海上战船往来,号角声不断。
旌旗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海水更是被血水染红。
战事激烈,但还没有达到惨烈的程度。
乔夕月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惨烈的场面,知道这样的伤亡已经算是小的损伤了。
宫涵泽带兵有方,即使不擅长海战,也没有让对方讨到什么便宜。
更是因为有了鱼大他们的暗中配合,打赢了几场之后士气大振。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海战进行到第十二天,宫涵泽的蛊毒突然又发作了。
那也是除夕的前一天,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
就连敌方都没有太大的动作,都准备偃旗息鼓,先好好的过年。
可宫涵泽的蛊毒来势汹汹,早上还
只是虚弱疼痛,到了下午就开始浑身发热。
等到了日落时分,已经被折磨的双眼通红,不断的喘着粗气。
若是再不能得到缓解,只怕就要血管爆裂而亡。
可这件事又不能给别人知道,否则军心不稳,本来大好的局面就垮了。
而眼前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宫涵泽到底怎么了,就只能让风影一人过来帮忙。
风影实在不是宫涵泽的对手,乔夕月撒了两把药粉才给这位大将军迷晕。
“捆住他,先放血。”乔夕月反手拔出匕首,让风影把宫涵泽捆了起来。
风影哭笑不得,心里又急得不行,最后只好照做。
直到宫涵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乔夕月才给他止血。
然后又划开自己的手腕,往茶盏里滴血。
“小姐!”
风影眼看着乔夕月这次滴了整整一盏的血,连忙道:“这次要加量吗?”
“对,否则压制不住蛊毒。”乔夕月皱着眉头说:“我身上只有单一的雌蛊,效力自然不如雄蛊或是双蛊的时候好。”
乔夕月叹了口气,不禁想:若是邬天朔还在就好了。
可是再一转念,就算邬天朔在这里,他身上的雄蛊也已经没有了。
那是他的本命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