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谁又能未卜先知?
一场地震,把刚刚建成些规模的村子毁于一旦。
所有的房屋、帐篷都倒塌了,一大半人被埋在其中。
更惨的是地震发生在半夜时分,许多人在熟睡之中就失去了生命。
乔夕月是在剧痛中醒来的。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周围全是浓厚的血腥味儿。
她试图动动身子,发现双腿被重物压住了,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
而空间非常狭小,乔夕月试图起身推开砸在腿上的重物,却根本坐不起来。
稍微用力动一下,都有碎石和泥土从上面掉落下来。
乔夕月立即安静下来,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引起大面积的垮塌,她就被活埋了。
“有人吗?”乔夕月小声的叫着。
不是她不想大声喊,可万一这个空间是密闭的,越大声耗氧量越大,喊几声之后她就得缺氧。
一开始并没有人回应她。
乔夕月也不想再做无用功,就随手摸了块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另一块石头。
如果有人来抢救她的话,听见下面有声音就容易确定位置。
但是敲了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同样的用石头敲击。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好像距
离也不远。
乔夕月想张口问问是谁,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知道了彼此是谁又能怎么样呢?两人都是被困的,最后能否得救还不知道。
最可怕的是一个被救了,那么留下的那个可能瞬间就会失去希望,也就再也没有活下去或是继续等待的勇气了。
就这样默默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也挺好。
其实乔夕月是真倒霉。她之前一直住在帐篷里,两天前才搬进这间新屋子。
这是村民为了感谢她,特意盖的两间石头房子中的一间。
另一间房子也没有给村长住,而是准备当作村里孩子们的学堂,让乔夕月以后教教这些孩子的。
石头房子啊!乔夕月就给活埋进来了。
她想活着,却又不报太大的希望和侥幸。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是外来的,即使对村民有恩情,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一场大灾难面前,他们当然是最先抢救自己的家人,哪有时间和精力顾及着自己呢?
就算有人想起她,自己被压在石头下面,要搬动也不是太容易。
万一一个不小心,有人碰了某一处承重的石头或是木头,垮塌下来救援就失败了,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乔夕月敲击
石头的手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觉得眼窝开始发热。
她后悔没有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取出银针。现在看来,只能带着遗憾和迷惑离开人世了。
她从前有没有家、有没有爱人?
那个叫阿寻的男人,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片段,关于那些野人的迁徙又是怎么回事?
许多问题都还没有答案,乔夕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她只能不断的开解自己,说这样也好,起码死去之后牵挂会少一些,不会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可人总是本能的想要活着,而且越是知道可能要死了,心里就会越多的期盼。
而不远处的那个敲击石头的人,在听到她敲击的声音停下之后,开始更密集的敲起石头。乔夕月仿佛被唤醒了一般,终于回应了几下。
坚持吧。
起码还有人在陪着她,也应该是担心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夕月觉得胸口憋闷起来,而且双腿也由剧痛变成了麻木。
她开始害怕,怕自己很快就缺氧而死,又怕终究获救之后双腿却保不住了。
乔夕月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更不知道外面是天亮了,还是依旧在夜晚。
如果还是
夜晚的话,救援就更加困难,她也还要等的更久。
也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不远处的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
其实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默契,也不存在任何的联系。就是你一下、我一下的胡乱敲着,能够让对方听见就行,也没有具体间隔时间。
可是对方很长时间没有再敲响石头,乔夕月本来就憋闷难受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喂。”乔夕月很久没有出声,加上干渴缺水,嗓音变得沙哑难听。
但她仍旧大声问:“你还在吗?别睡啊,要坚持住。”
没有回答,也没有敲击石头的声音回应。
而这个绝对黑暗的小空间,此时安静的让人压抑。
乔夕月哭了!嘤嘤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该怪自己太倒霉,还是怪上天太残忍,为什么偏偏又是她。
“别……哭!”一声虚弱的劝慰,飘渺的好像只是一阵细细的风。
可是传到乔夕月的耳朵里,犹如是天籁之音,给了她无限的希望。
“我不哭,你也要坚持啊。”乔夕月抽噎着说:“我们、我们一定都能出去的,一定能。”
“嗯。”更加虚弱的声音传来,但是这声回答显得很坚定。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