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让乔夕月怔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就看见那女徒弟把东西塞进袖子里,在抄起手转身,拐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乔夕月这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那女徒弟是在行窃!
这……管还是不管?
乔夕月本来不想多事,可双脚已经自动转了方向,朝那巷子里跟着去了。
女徒弟走的并不快,应该是怕跑起来引人注意。
听见急急跟上来的脚步声,她突然一个急停转身,看到个娇小漂亮的女子站在身后。
“你干什么要跟着我?”女徒弟故作凶狠的说:“这边是死胡同,你是不是走错了。”
乔夕月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片刻之后,乔夕月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虚张声势的暴躁和羞愧自责的无助。
“妹子,你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乔夕月小声的问:“若是有事就寻个解决的办法,总不能往错路上走。”
“要你多管闲事。”女徒弟冷哼一声,威胁道:“再往前走就是我家,我家里几个哥哥可凶着呢。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叫人了。”
“你叫。”乔夕月道:“你叫来你哥哥,我也
叫来前后左右的邻居和路上的人,看看谁袖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女徒弟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犹豫片刻,忽地她表情一软,眼圈红了:“姐姐,我真有难处,你放过我吧。”
“拿别人东西不对。”乔夕月说:“你送回去,我给你点钱。”
乔夕月用了一个“拿”字,没有说“偷”,是给这女徒弟留着脸面的。
跟着那草台班子几天,乔夕月知道这女徒弟不是心眼坏的,所以不想让她走错路。
女徒弟站着没动,紧紧抿着嘴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乔夕月,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看那个妇人衣衫很旧了,应该不是有钱人。”
乔夕月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她拿的可能是一家人整年的积蓄。就是为了在镇上置办点年货,回去好好过个年。可如果东西没了,年货也没了,这个年都过不好。再往深了想想,孩子期盼的新衣裳、家里人盼着的一顿肉馅饺子、老人想要的几尺花布,都没了。”
“别说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女徒弟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但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个小钱袋。
乔夕月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
女徒弟抽噎着捏捏那钱袋,里面果然没有多少钱。
又哭了几声,女徒弟抬头问乔夕月:“可是拿都拿了,我该怎么送回去?”
“我陪你去。”乔夕月说:“不管那妇人现在发现了没有。我就带你过去还给人家,说是你捡到的。有我作证,不会为难你的。”
女徒弟咬着嘴唇,用袖子把眼泪擦擦,点了点头。
乔夕月就牵着她往外走,出了巷子飞快的去找那个妇人。
才找了没有两条街,就听见前面突然有人放声大哭,是个女人的声音。
乔夕月回头看了女徒弟一眼,说:“我们过去看看。别怕,去把东西还了。”
女徒弟还是咬着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俩人加快脚步过去,果然见那丢了钱的妇人坐在路边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骂偷儿。
乔夕月就推了女徒弟一把,又说:“大嫂子,别急着骂人,你丢的钱袋是什么样的?我妹子捡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蓝布袋子。”那妇人止了哭声,道:“一条麻绳绑着口。绳子上还有一截染了油,黑乎乎的。”
女徒弟低着头递过个钱袋,但一声不吭。
乔夕月马上又说:“我们在上一个街口捡到的,正寻失主,就听见这边有哭声。”
“啊?”那妇人愣了愣,见真是自己的钱袋,又摸了摸兜囊。怀疑真是自己掉了?
乔夕月就道:“先看看东西少了没有,我们可是一捡着就送来了。”
妇人捏了捏钱袋子,又撑开口看了看,连连摇头说:“没少没少。多谢两位姑娘,多谢了。”
女徒弟心里有愧,一转身就躲到了乔夕月身后。
乔夕月朝那妇人笑了笑,说:“没丢就好,以后把钱袋子放在腰前面,人来人往的也注意点。我们走了,还得置办年货呢。”
说罢,也不等那妇人再说什么,拉着女徒弟就走了。
“姐姐,谢谢你。”
走到没人的地方,女徒弟扯着乔夕月袖子小声说:“我不是偷儿,真的是走投无路。我没钱吃饭也没钱住店,再不弄到钱就得饿死、冻死了。”
“那你就没有别的本事吗?”乔夕月打量她几眼,果然见她气色不好。
但要说有多么落魄,也是没有。起码和乞丐还差得远呢。
可一个小姑娘独自在路上,这也太不寻常了。
乔夕月犹豫着该不该相认,说出自己就
是那个姓乔的小哥。
却见女徒弟突然捂着脸就跑了。
乔夕月一愣神,追过去将她拉住了。问:“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