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乔夕月的慌乱表现的太明显,阿琰已经看了出来,蹙起了浓眉。
“你在怕我?”
阿琰的声音很沉,带着几分冷意,问:“你何时开始怕我了?之前对你、对念儿是我疏忽了,但我从未有过害你们的心思。”
“我知道。”乔夕月飞快的打断了阿琰的话。
看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怔愣的喜柱和春梅,又说:“可是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乔夕月立即绕过阿琰,快步走过去挽住了春梅嫂子的胳膊,拖着她快走。
阿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上去。
他知道乔夕月的性子有多执拗,自己越是使劲儿凑过去,她就越是要躲的远远的。
要不是、要不是看着她这些日子实在太苦了,阿琰实在是忍不住的心疼,才出来的。
走的远了,乔夕月才借着春梅的掩护悄悄回头。
见驴车旁边只有喜柱大哥,不见阿琰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阿琰是怎么找过来的,只想把这理解成一次意外。
再想想,阿琰毕竟是首领,即使性子有些改变可那身傲骨不会变的。
如今自己已经明确了选择,一心一意的要和大少爷在一起,阿琰应该
就不会缠着不放的。
在男人心里,可能觉得女人多的是,尤其是他这样长的好看还有权势的男人,自己就更没什么可稀罕的了。
“妹子,你和那人?”春梅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
可是看乔夕月那慌里慌张的样子,春梅又想帮她点什么。
乔夕月苦笑了一下,说:“那是……我以前的男人。不知怎么就遇到了,我也是奇怪呢。”
“啊?!!”春梅嫂子愣住了。
再嫁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但大多再嫁的女子都是做了寡妇的,也就没有什么“以前”的男人。
如果是被夫家休了的,要再嫁却也不容易了。
可乔夕月显然两种都不是。而且那男人长得好看,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个普通的人。
难道说……
春梅嫂子看乔夕月的眼神变了几分,心里琢磨:看着小两口是挺好的一对儿,原来是逃出来的野鸳鸯。
可乔夕月对邬天朔的那份心思,谁看都是真心真意的,又不像是两个奸猾的狗男女不耻的勾搭在一起。
最后春梅嫂子脑补了一部苦命鸳鸯被有钱有势的公子拆散,但两人忠贞不渝趁机逃走的戏码。
至于邬天朔昏迷不醒,也被春梅嫂子想象成带着
乔夕月逃走的时候,前夫的走狗围追堵截打伤的。
再次哀叹一声:这俩人命苦啊。
乔夕月还在心慌,当然不知道在春梅嫂子心里已经把她和邬天朔当成了情比金坚、命比纸薄的代表。
集市上的人非常多,加上快要过年了,好多人都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一不小心,有个男人扛着的箩筐就擦着乔夕月的脸过去,将她头上的兜帽刮掉了,脸上也蹭了一条红印子。
天冷,兜帽一掉下来就感觉冷风嗖嗖的,吹得乔夕月眼睛都睁不开。
那男人慌忙的回头给乔夕月道歉。
春梅嫂子嚷嚷他几句,见对方也真是不故意的,只能放人走。
说回来,也是乔夕月心里有事,不然当头过来的箩筐她应该能躲开的。
“妹子啊,我看看你这脸。”春梅嫂子心疼的托起乔夕月的下巴,端详了片刻,说:“没破皮,就是蹭红了。”
乔夕月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指触了一下那条印子,觉得有点疼。
“嫂子,我不逛了,我得回去。”乔夕月突然说:“我不放心天朔一个人在家。”
“你是不是怕那个男人?”春梅嫂子又不傻,一看乔夕月就是有事。
乔夕月抿着唇半晌,点了点
头说:“嫂子,咱们下次再逛。”
“唉,没事,快回吧。”春梅嫂子点头应了。
乔夕月转身就往回跑。
她本来想要去找驴车,可是跑到一半脚步顿住了,又掉头往另一条街上拐去。
刚才路过的时候,好像听见这边有吆喝马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间车马行。
找过去看看,果然有,而且看着还不小。
门外停着几辆车,有板车也有带蓬的,但都是车架子,没套马。
乔夕月就进去问:“这马车是怎么租的?”
一个伙计模样的跑出来,说:“马匹在后院,先选车,再挑马。车、马都各自有价钱,最后一起算。只用一天,草料算我们的。要是跑长途的话,车夫的食宿和马匹的饲料都是单算的。”
乔夕月也没心思多挑选。
但天冷着肯定不能雇板车,就挑了一辆带蓬的、但是轻便又不显眼的小车。
马就要求好的,要能跑长途的。
伙计觉得这是个大主顾。就跟乔夕月商量,跑长途最好用两匹或是两匹以上的马,速度快还有长劲儿。
乔夕月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一匹马吧。”
这是个不大的镇子,一般路上跑来跑去的都是单驾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