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头领眨了眨眼睛,用大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似乎很是疲惫,又好像就是单纯的心烦。
至于烦的是谁?眼前的女人惹人厌呗。
乔夕月听他说了句“活了”,却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想和他拉开距离。
但她忘了这木床虽然比较宽,但不是那种架子床,也没有头、脚的护栏。
所以一退再退,屁股突然就坐空了,身子猛地朝后一仰。
乔夕月吓出一身冷汗,手脚一起抓挠着,想要抓住点什么。
如果这是电影、电视剧,或是爱情小说,那此时男主应该以飞快的速度冲过来,将她接住。
可惜这不是美好的剧情,眼前的蛮子也不是男主。
于是乔夕月就头朝下、背朝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好在这木床不高,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咚”的一声着地,但没摔死也没残。
等乔夕月费劲儿翻身爬起来,按着后脑勺上的大包看床上的男人,那人就笑了。
真的是那种看了好大一个热闹,忍不住的狂笑。
社死!
乔夕月气恼中夹着羞愤,脸都找不见了。
蛮子头领笑够了下床,一双起码47号的大脚踩在地上,来到了乔夕月的面
前。
低头看了她半天,才说:“你不跑的话,就可以住在这里。”
“那我的同伴呢?”乔夕月问:“我不跑,能不能把他们放过来?我得给他们疗伤。”
“不行。”蛮子头领想都不想的摇头,却说了个让乔夕月最最不能接受的理由:你是我的女人。
不是怕乔夕月跟他们逃跑,也不说他们就是单纯的食物和食用者的关系,偏偏说的那么暧昧不清,让人误会。
乔夕月倒宁可对方说她是张饭票,或者干脆说她是储备粮食。
真想不到,最初穿来就差点被当成粮食,现在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那时候是吃肉,现在是养着时不时的放血。
“我有寒症,需要新鲜的血。”蛮子头领突然说:“如果没有我喜欢的血入口,就会发狂。”
“我觉得你一直都挺狂的。”乔夕月撇嘴,小声嘀咕着:“有病就得治。我给你抢救一下?”
“嗯,你的血和别人不一样。”
蛮子头领抿了抿嘴角,还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一副很馋嘴的模样盯着乔夕月,说:“所以我允许你做我的女人,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乔夕月也是呆了。难道说这边对“女人”这个称呼有什么误解,女人就代表储备粮?
要说被陈诚杀死的那个女人是粮食,也情有可原。
毕竟人家身上肉多,就算放血都能比乔夕月多出二斤半。
而她瘦巴巴的像个鸡仔,还是营养不好长不大、还最可能闹鸡瘟的那种鸡仔。
这蛮子比一般人高壮的多,食量想必也超乎常人的大。光吃自己这一丢丢的血,他估计也得营养不良。
乔夕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要不你放了我的同伴,我保证不逃。我也逃不掉,我路痴,在这山里转悠一年也不见得能走出去。”
“不行。”蛮子头领也不是傻子,脑袋摇了摇不同意,不耐烦的推门走了。
乔夕月追到门口想叫住他,哪怕再谈谈其他的条件呢。
可脚迈出门槛就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条死了许久的大蛇,而且是被放过血的。
乔夕月愣了愣神,顿时感觉自己满口的血腥味。
蛮子头领听见乔夕月脚步声顿住了,奇怪她怎么没有追过来。
回头看看,就见乔夕月盯着地上死了的蛇发呆。
他本以为,会看见这个女人高声尖叫,或是蹲在地上哭泣,要么就是直接吐出来。
却不料乔夕月蹲下了,用手指捅了捅那条蛇,然后捡起来
拿回屋里。
她不害怕?
他们寨子里强壮的女人才不怕蛇。这女人如此娇小,却一点不娇气也不矫情。
蛮子头领挪着脚步回来,刚要从窗口往里看。
就听见“哐当”一声响,然后就是个血糊糊、腥臭的蛇头被扔了出来。
接着“哐当哐当”声不断,蛮子头领这才看清,乔夕月不知从哪儿捡了一把柴刀给蛇剥皮,然后剁成了几段。
简易的灶台上有个瓦罐,乔夕月就把蛇段扔在里面洗净。再添水、点火,煲蛇羹。
这可是想了小半个月的热汤啊,终于来了。
乔夕月是在茫茫森林里当过野人的,还在乎一条蛇吗?这玩意有营养,煲汤最补了。
蛮子头领在外面看的目瞪口呆,几乎要吐了。
他们全族都是不吃蛇的,最多只喝蛇血。因为蛇比野兽更神出鬼没、还有毒。
虽然不是图腾崇拜,但也不会特意去招惹,更不会把蛇当成食物。
冒着被咬伤、甚至会致死的危险狩猎一条没有什么肉的蛇,还不如去逮一只兔子或是野鸡,既安全还实惠。
昨天要不是看这女人快死了,他也不会去逮一条蛇来放血。
谁成想这女人看着瘦弱,内心却如此彪
悍!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