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儿年纪还小,又爱哭。
乔夕月检查的时候稍微碰一下就受不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
“我的乖乖,娘的心尖尖。”班主媳妇哭的直揩鼻涕,蹲在乔夕月身边一直求她轻点。
乔夕月就道:“是被虫子咬了。但是他发现后用手扯掉了虫子,结果头就断在了肉里。”
“那怎么办?”大胖儿也吓了一跳,说:“我弟弟哪儿都没去啊。这天气也没有那么多草,怎么就有虫子呢。”
“不一定要有草才有虫,少而已。”乔夕月示意黎落把匕首递给自己,说:“现在只能把虫子断在里面的头挖出来。”
这下子连班主都慌了,他怕儿子出意外,却又怕乔夕月不靠谱。
黎落就说:“阿乔医术很好。当初我受重伤血都要流干了,他也给我救回来。不过你们要是真的信不过,也赶紧去找别的大夫吧,别耽误了孩子。”
“信他吧。”女徒弟小声的说:“我觉得小大夫心眼好,也靠谱。小师弟疼成这样,先救人要紧。”
最后班主和他媳妇商量一下,还是让乔夕月来治。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的是为了看热闹,有的是一起担心孩子。也有的看乔夕月年轻,纯粹的好奇而已。
乔夕月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
她用酒把匕首消毒,让班主和大胖儿把二胖儿按住,说:“别让他乱动,很快就好。”
女徒弟扭头不忍心看,扶着师母到另一旁去了。
孩子是娘亲的心头肉,班主媳妇蹲在不远处一直哭。
乔夕月把止血的药和包扎的布条准备好。又对围观的众人道:“大家散开点,当着光亮了,我看不清楚。”
黎落马上去让人散开,两个伙计还在旁边拦着,以防有人再靠近。
乔夕月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在二胖儿的小腿上割开一条口子。
男孩疼得“嗷”一声,差点晕过去。
乔夕月却道:“忍一下,马上就好……嗯,好了。”
嗯??
就连离的最近的班主也只是看乔夕月的匕首动了两下,这就好了?
乔夕月赶紧给伤口撒上药粉,包扎。
二胖儿虽然还疼,但也觉得奇怪,不再哭了而是抬头看着乔夕月。
“你自己看看吧。”
乔夕月把匕首送过去,只见刀尖上有只黄豆大小的半截虫子,尖尖的脑袋、通体漆黑。
二胖儿看了吓得一哆嗦,说:“刚才上台前我就觉得小腿酸麻,还以
为是睡觉的时候压着了。后来疼了我也没在意,用手捏了几下,又挠了挠。”
“就是你捏的时候,把虫子掐断了。”乔夕月说:“这种虫子咬的不是特别疼,但是断了之后它拼命的往你肉里叮,钻进去之后就死了。”
二胖儿在台上还一直活动,结果断了的虫子就在肉里发炎了。
这孩子也真是怪,演戏的时候全神贯注地没感觉,演完了疼成这样。
“哇,这医术绝了。说是有虫还真是。”
“是啊是啊,手真稳。一刀、两刀,齐活儿。”
周围看热闹的惊讶声不断,对乔夕月刚才露的一手惊叹不已。
这……
说好的低调呢。不是要隐藏身份吗?
乔夕月抬头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满脸感激的班主和大胖儿,尴尬的笑了笑。
班主见小儿子受伤也无心再演下一场,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了。
这样的草台班子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来来回回的几个城镇不停的转。
乔夕月和黎落跟着班子出了城,这才松了口气。
“小大夫,今天多亏了你。”班主已经不再怀疑,连着谢了好几次。
乔夕月摆摆手,心里倒是颇为满足。
想她本来就是学医的,当初在龙卡族的时候也使劲儿的救人。
可是这两年来明显是不务正业,自己总是一身的伤,还老是连累了大少爷。
要是能够给她一段安稳的日子,好好的治病救人多好。
“阿乔。”黎落趁着这会儿没人在旁边,用胳膊肘拐了乔夕月一下,小声问:“要不你就留在我的铁骑营,当军医吧。”
“我倒是想呢。”乔夕月笑了笑,说:“可天朔怎么办?我总得找到他。”
“他那脾气秉性,谁受得了。”黎落鼓了鼓腮帮子,说:“从小到大都是蛮横无理的,需得别人一直让着他。哼,我又不是他爹。”
乔夕月当然不想听黎落说邬天朔的不是。
她忽然又想起个人,就问:“对了,你和宫涵泽都是将军,你给我说说他?”
“宫大将军?”黎落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说:“他曾经是太子的伴读,皇上和先皇后将他带到宫里养到了十六岁。不过宫老将军曾经是邬家老爹的师父,所以也说不好宫涵泽是站在哪一边的。只能说,两边都亲近吧。”
乔夕月却觉得不对劲儿,说:“但你怕他?”
“当然啊。”黎落这次倒是承认了,说:“所有的暗卫都出自他手,你说这个人厉
不厉害。”
如此厉害的人,为何会对自己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