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天朔被宫涵泽追了一夜,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山脚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凭着直觉闭眼睛狂奔,就朝着一座仙气缭绕的山跑过来。
邬天朔不像其他皇族的公子是长在京都城的,对周围也并不熟悉,更不知道这就是白鹤山。
“天朔,你又闹腾什么?”
宫涵泽试图靠近,手里还提着个竹筒,颇为糟心的说:“这小玩意我给你带来了,赶紧的养回去。”
“放我走就不行么?”邬天朔说:“我只是想查清邬家的事情,然后和我爹、我媳妇乖乖的回家而已。”
邬天朔并没有野心,他身为天师继承人却也不知道这个身份究竟干嘛用的。
他不介意回那个临海的小镇,守着媳妇、闺女,一起孝顺着老爹,安心过日子。
“不同往日。”宫涵泽叹了口气,说:“国君蛊毒一再发作,寻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五毒丹,京都城要变天了,谁敢放你?”
这个变天,指的就是国君退位,太子遥登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知道太子遥继位之后,是老天师依旧在朝,还是要传衣钵给天师继承人。
所以邬天朔也成了这权利更
迭交替的重要一环。
太子遥若是没有把握,是肯定不会放邬天朔离开的。
“我以为宫大将军是帮我的。”邬天朔说:“你们都知道我对天师之位没有奢望,现在灵蛊我都拿出来了,你大可以直接去交给太子遥。”
“你傻的吗?”宫涵泽又把竹筒递上去几分,说:“要么拿灵蛊去和太子遥谈条件,让他放了你们;要么你把灵蛊养回去,将来继承天师之位再与他细谈。现在这样就是出逃,你和我都会因此受累,其实谁也逃不掉。”
顿了顿,宫涵泽又说:“本来已经打算让你和师兄见面了,你偏偏这个时候跑了。真是个不孝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爹要是知道我出来找媳妇,一定不会怪我的。”邬天朔梗着脖子后退,突然跳起来就跑。
宫涵泽气的要命,吹了声口哨把身边的侍卫都招了出来:“逮住,捆成粽子带回去。”
不是逮不住邬天朔,实在是怕没了灵蛊的他受伤。
可是也不能放着他乱跑,现在看来只能来硬的。
邬天朔给侍卫围追堵截,在半山腰给抓住了,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宫涵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庄子,知道这里是邬君遥的地盘,挥
挥手道:“快点把他带回去。”
邬天朔也看见了那远处的庄子,心道:有庄子就有人,嚎几声把人招来,宫涵泽堂堂大将军不能当众绑人吧。
“来人,抓贼,有人绑票。”
邬天朔除了会撒娇,就是爱耍赖,这几嗓子嚎出去丝毫没有违和感,还特别真切焦急。
清晨的树林里,薄雾缭绕,气息祥和。
这么猛劲儿的一嗓子嚎出去,惊了许多早起的鸟儿。顿时一阵“叽叽喳喳”的乱叫,满树枝更是扑腾着五颜六色的羽毛。
而庄子里,被关在笼中的松鼠早就醒了,正用一双前爪抱着松子在啃。
这么一声吼把小东西吓的一把将松子塞进嘴里,噎的直翻白眼,继而在笼中上窜下跳“吱吱”乱叫。
乔夕月昨夜迷迷糊糊的睡去,一早上正好还有点清醒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吵嚷着,还有人嚎叫。
那动静虽然喊的变了调、破了音,可依然听出是大少爷的动静。
“天朔!”乔夕月光着脚就跳下床,连棉袍子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往外跑。
李嬷嬷刚换了秦嬷嬷的班,正在给乔夕月准备洗脸水。
恍惚间就见一个人影推门跑了出去,
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位据说特别能作、但也特别受宠的月姑娘。
“哎呦喂,我的小主子。”李嬷嬷伺候惯了宫里的娘娘,张口就是“小主”一路追着要去。
又扫见床边脚踏上还摆着一双鞋。赶紧又掉头回去,提了鞋子的功夫,起身的时候不忘又捞着一件棉袍,再追了出去。
陈诚和卓猛昨夜安稳的睡了一夜,都觉得这个差事太轻松。正在伸懒腰,忽地就见乔夕月一阵风的跑了。
两个侍卫愣了一下,随即就见李嬷嬷急慌慌的冲了出去。
“这是……??”
堂堂宫大将军亲自教导的侍卫,总不能让个小脚老太太跑在他们前头。
俩人迅速的就追了上去,可是眼看着要超过李嬷嬷又觉得不对劲儿,齐齐停下了脚步。
陈诚看看卓猛,小声说:“咱们可不是来和老太太比脚力的。”
卓猛点点头:“也不能忤逆了主子的心意。太子也说了,要顺着她心意。”
对啊,他们只要守护着就好。人家月姑娘喜欢晨练,还有嬷嬷在后面陪着,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于是两个尽忠职守的侍卫又慢下了脚步,不远不近的跟着。
只要主子没有
危险,她爱跑爱跳,还是要上树掏鸟窝,顺着就好。
于是,庄子里其他人也没拦住,或者说是不敢拦,就把乔夕月给放出去了。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