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么?是人都会死,何况被这样的折腾!
别说乔夕月这么个看着就娇小纤弱的女人受不了。
就是换成蔡总管这样的大男人,也巴不得早早咽下这口气,少受罪啊。
可这话蔡总管不敢说。
尤其太子殿下眼神烁烁的瞪着自己的时候,他就更不敢说了。
不过,他能稳坐太子府的大总管这么多年,最懂得随机应变。就说:“殿下莫急,先把人放平了缓缓。”
大总管将乔夕月的脑袋摆正,身子拉直,双手平放在腹部……
“砰”太子殿下一拳把床柱给砸劈了,雕花的大床顿时摇摇欲坠。
“你在做什么?”邬君遥盯着平躺在床上,面容已经非常“安详”的乔夕月,恨不得把蔡总管给掐死。
蔡总管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立马道:“御医马上就来。这位姑娘衣裳也湿的,头发也乱,嘴角还有血迹。一看就是不长命的,得端庄、端庄才显得命长。”
邬君遥瞪起眼睛,还是第一次听说端庄使人长命的。
但乔夕月是不是端庄他不管,反正蔡总管这几句话说的,实在不像是长命的样子。
蔡总管一见太子殿下脸阴沉的发黑,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
归根到底,还是这小女人……有手段。
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死在殿下面前,除了一个蓉蓉偷活了下来,还没有第二个女人有这样的本事。
就是换成蓉蓉,面对殿下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的惟命是从。
可这个小女人才来了一天,躺着一动不动就能让殿下急成这副模样,莫不是狐狸精,就是人精。
“奴才该死。”
蔡总管已经不敢自称“我”了,直接跪倒在地,说:“奴才这就去找最勤快的丫鬟,贴身伺候这位姑娘。”
“快去。”邬君遥一摆手,才算是给了蔡总管一条活路。
勤快的丫鬟很快就来了,还一来两个。
放下帐帘,给乔夕月擦身、更衣,最后还点起个小火盆,将她的头发烤干了。
湿了的床褥也都换下来,换上一套水红色的贡缎床品,四角还精绣了祥云瑞彩。
乔夕月也被换上了一身雪白柔软的衣衫。
满头乌发烤干了,丝滑柔软的铺洒在枕头上。瓷白的小脸虽然没什么血色,却更凸显出五官的精致俏丽。
邬君遥在帐帘挂起来一刻就呆了呆,一颗心没来由的骤停了几下。
“滚。”
太
子殿下冷着脸一声呵斥,两个丫鬟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了。
殿下变脸比翻书还快,这谁受的住啊。
邬君遥慢慢走过去,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脚踏,但犹豫了一下又收回来。
他是怕这小玩具害怕自己,没来由的又要吐血。
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床头看了片刻,邬君遥才忽然反应过来,冲出去就吼:“御医怎么还不来?等人死了,一起陪葬吗?”
“微臣在。”年过半百的御医捏着胡子跑过来,心里直叫冤枉。
他听了蔡总管一句话,说是太子殿下正心里毛躁,让他多留心点。
御医就不大想进去触霉头,想等殿下的脾气消了点再进去。
没想到才站定了片刻,就被殿下一声炸吼给惊住了:这,这屋里是什么人物,居然还来了陪葬一说。
“给她治好。”邬君遥对这些老家伙没有半点好脸色。
一个个都是巧言令色之辈,看着什么人、做着什么事,油滑市侩的很。
若是不拿出点气派,他定然要轻看这屋里的人。以为那小女人只是自己的一个小玩意,死了就死了吧。
邬君遥一直觉得,之前的小玩具死了,也有几分是御医的责任。
若是御医再尽力一
点,说不定总能有几个侥幸活下来的。
但这想法若是给乔夕月知道了,必定一巴掌给他扇掉俩门牙。
人都死了,还推卸责任?
不是你太子殿下尽心尽力的折腾,人家不需要御医救治,也都活的好好的。
可现在乔夕月无知无觉的躺着,半点嗔怪别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觉得一切都是黑沉沉的,倒是没了痛觉也不觉得眩晕了。
唯二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和大少爷。
乔夕月还在心里默默地想:排名不分先后。大少爷你不要和念儿争宠,你们两个我都爱。
可是爱归爱,她怕自己这次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一个看不见、听不着,不辨方向也无力逃走的人,活着就是等着被折腾死。
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早点咽气。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死了。穿越算一次,蛊王反噬算一次,难产又是一次。
眼看着都过了头三回,这第四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死透了。
“回殿下,这位姑娘意识薄弱,不肯醒来。唤她也没有反应,微臣有心无力啊。”
“啪”太子殿下一巴掌又劈了茶几,站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半坐在床边的御医。
“殿、殿下?”御医哆嗦了。本来就只搭了个床边的屁股,又往外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