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男人本来就像野兽一般,咬人脖子死不松口的那种。
现在是白天,他那双绿瞳没有暗夜里的闪亮,但也是透着狼一般的光。
尤其动作更为迅速敏捷,加上脸上的疤痕清清楚楚、额角的伤口血迹干涸,怎么看都犹如厉鬼、修罗。
那大胡子长的敦实矮胖,一身的健子肉,却是个怂逼。
眼看纹面扑到近前,连手里的石锤都忘了挥。往旁边的人身后一躲,又拉个倒霉的人推了出去。
被推出来的人正好是“羊入虎口”,纹面一把扑倒就朝着对方脖子咬下去。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还是阿琰先反应过来,两个健步冲上前,单手提住了纹面男人的后颈。
老猫叼小猫是后颈,武松打虎也是按后颈。
这纹面男人倒是和野兽相同,被阿琰一把按住就失了力气,再怎么张牙舞爪也没法伤人了。
可谁也没想到,大胡子刚才还怂的拉人垫背,这会儿见没有危险了就猛地上前。
他手里的石锤高高举起,猛地落下,朝着纹面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必定是脑浆迸裂,九死无生。
乔夕月也惊了一下。抢步上前,千钧一发之际把大胡子
推开了。
“你们干什么?”大胡子被一个女人推了个趔趄,脸上挂不住,嗓门就越发的高。
挥着手里的石锤喊:“这些人是疯子找来的帮手,大家一起上。”
“呼啦”一下,后面的十来个人也冲上前,顿时混战起来。
乔夕月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仗着还有点小身手,和阿云、铭夏站了个三角形,互相防守、互助攻击,乱拳打倒好几个。
阿琰就厉害多了,一手护着肩膀上的念儿,一手还拎着那个疯子。只靠双腿连环踢,就踹翻了三四个。
最后就剩下那个怂逼还爱挑事的大胡子,铭夏趁其不备冲上前,用刀把在他肋骨上狠狠捅了一记。
肋骨受伤是非常疼得,大胡子“嗷”一声跪倒在地,就差没满地打滚了。
“老实点。”乔夕月上前,一脚踩住大胡子的肩膀,说:“这附近没有村寨,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为何要争这水源?”
打成这样,傻子也知道这个水坑不简单啊。
这个浑浊的水坑也不大,就算是地涌的泉眼水量也是有限的。
一个寨子少说也得上百人,两三天的用水量就差不多把这水坑的水用尽了。费力争到手又有什么用?
而且这疯子从昨天晚上就护着这水塘,十之七八就是在提防这些人。乔夕月只是个倒霉中招的。
“我们寨子里的水源不够用。”大胡子还试图狡辩:“这水坑的水很神奇,用得多、满的多,用的少、没变化。”
“还能这样?”乔夕月倒是奇怪了。不过大自然神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不信大胡子的话,又回头问纹面:“你到底能不能说话?说清楚,我们帮你保护着水塘。”
“水,鱼!”纹面说着,突然挣脱开阿琰的手,一头扎进水坑里。
乔夕月懵了个圈。
然后就见昨天晚上的一幕重演:纹面闷头在水里使劲儿扑腾,直到把他自己扑腾的气息奄奄,翻开肚皮像条死鱼。
阿云最先看不下去了,趴在坑边上伸手把纹面给拉了上来。
乔夕月还得提醒他:“阿云,小心点,昨天我就是这样被咬的。”
铭夏盯着那个水坑怔怔的出神,过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是水里有什么东西?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是要找什么。”
水里有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乔夕月看看地上被打倒的十来个人,找到了刚才被大胡子推出来当挡箭牌的那
个。
“问你点事。”乔夕月反手拔出匕首,平放在那人的眼皮上,说:“我手要是抖一抖,你这眼皮就够呛了,以后睡觉都闭不上眼睛的那种。所以呢,如实回答。”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明明吓得哆嗦,还是嘴硬。
乔夕月就笑了,说:“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知道真相的人呢,也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这眼珠子也不用要了。”
说罢,乔夕月就把刀刃立了起来,微微用力要往这人的眼皮上切。
这一刀要是真割下去,眼皮没了不说,眼珠子也得爆,真的就全完了。
那人正在后悔自己大嘴巴,没想到乔夕月就已经要动手了。
立刻慌神的喊起来:“别,别,我知道。这水里有一尾鱼,鱼珠可入药,很是珍贵。但这疯子一直守着,不让人靠近。”
鱼珠?
乔夕月身为医者,还真不知道鱼珠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疯子宝贝的东西,真的有用吗?
阿云也好奇,就问:“那条鱼是什么样的?”
“一条白鱼,平时都潜在水下的淤泥里,看不见。”
那人看了看天,说:“只有月圆、月牙的两个
晚上才出来透气。但是我们想了个法子,把水淘干就能逮到了。”
这回懂了,疯子晚上下水扑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