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水里不断扑腾的男人挺奇怪,但乔夕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个大活人淹死。
她把刀掖回刀鞘,回手折断一根比较粗的树枝,跑过去递给水里的男人。
溺水的人,不管抓住什么都会死死攥住不松手,一根树枝或是稻草都是一样的。
乔夕月感觉对方抓实了,才猛地用力把他往上拉。
没想到那人看着挺瘦的,但拉起来真是重啊。
乔夕月本来就是小身板,水坑周围还被扑腾的全都是水,滑不留脚的无处着力。
咬着牙使了半天劲儿,差点把自己给晃到水坑里,才勉强把男人拉到了坑边。
男人一只手搭在实处,头歪在坑边,这才算是不挣扎了。
乔夕月也给累得够呛,关键是差点被扯进水坑里,俩人一起扑腾可怪有趣的。
“你怎么回事?”乔夕月往后挪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问:“怕水吗?这水很浅,你站起来试试。”
男人抬起头看着乔夕月,一双绿瞳幽深暗沉,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乔夕月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点,有点怂的倚着树干,快要藏到树后面去了。
月光正好倾移,从枝桠间透过的光束照在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他脸上的
一条长长的疤。
疤应该是新的,还有几块将掉未掉的血痂沾着,淋了水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乔夕月干巴巴的吞了下口水,说:“那你要是没事了,我就走了。”
可她不敢转身,而是一步步倒退着离开,以免水坑里的男人突然从后面袭击。
退了有五六步,男人始终没动,带着疤痕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乔夕月这才放心的大步退开,转身就跑。
“扑通”又是一声水响,乔夕月的脚步一顿,就听见水里仍旧是乱糟糟的挣扎扑腾声。
乔夕月:“……”您这是学游泳,还是梦游发癔症?
再回头,就见那男人果然又跌回到水里,不过这次是仰面朝天的扑腾。
他手里还攥着那根粗树枝,只不过这头没有人拉着了,再如何借力还是往下沉。
这次乔夕月也懵圈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救人。
万一人家就是爱这么玩水呢?她不是多管闲事吗。
可站在这边看了一会儿,男人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时不时的沉下去半天上不来,显然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
就算是玩,也没有这么玩的吧?成会玩儿,命都要玩没了。
乔夕月断定对方不是装的
,才又转身跑回去。
趁着他手里的树枝胡乱挥舞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往回拉。
这次乔夕月不敢把他拉到岸边就算了,而是卯足了劲把人拉上岸。
直到男人上半身趴在坑外面,两条腿耷拉在坑里估计也能踩着底了,才放手。
“你,你这是做什么?”乔夕月累得直喘气,蹲坐在一旁摆手道:“你要是再、再来这么一回,我怕是连救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也给呛的够呛,趴在坑边还死死攥着那根树枝,就是连抬头看乔夕月的力气都没有了。
乔夕月喘了一会儿,恢复点力气了才又过去拉人。
反正这男人差点被淹死,现在就跟条死狗似的毫无反抗之力,还是给他拖到远点的地方安全。
可乔夕月万万没想到,她一时好心变成了东郭先生。双手才拉住男人的胳膊,用力给他完全拉上岸,对方猛地一窜扑上来,把乔夕月直接按倒在地。
男人的双臂非常有力,刚才气息奄奄的样子好像是装出来的。
他按住乔夕月的肩膀,低头与这个女人对视,一双绿瞳闪出幽幽的冷光。然后就猛地低头,凑近了乔夕月的脖颈。
“啊!”乔夕月痛呼一声
,疼得浑身打颤。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咬住脖子不放,而且还是那种往死里咬的架势。
幸好她刚才歪了一下头,男人的利齿没有直接咬住喉管,而是咬住了她颈侧的皮肉。
可这样依旧是疼的要命,挣扎间血一下涌出来,糊了男人满口。
乔夕月心知自己是完了,万万没想到救了个人形的野兽,还是只凶狠嗜血的凶兽。
乔夕月甚至能够感觉到血不断流出的时候,带走了身上的体温,也渐渐模糊了意识。
只要再有片刻,她就被生生的咬死了。
“砰”一声重响,一块石头从男人的后脑勺弹了一下,落在地上。
绿瞳的男人眼睛一凸,白眼仁往上一翻,晕死过去了。
乔夕月捂着脖子,双腿瞪着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树后面才回过神来。抱着树干一阵阵的后怕,浑身都哆嗦起来。
一只大手伸到乔夕月的面前,五指纤细修长,指腹却有厚厚的茧子。
乔夕月盯着那掌纹愣了半晌,终究是没有把手放上去。
“哎……”阿琰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蹲身递过一个药瓶,问:“我给你上药好吗?”
乔夕月颤抖着伸手去拿药瓶,可伸出手才发现自己满
手的鲜血。
何况伤处在脖子上,她根本就看不见,还一动就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