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看邬天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蛇王是黑色的,为墨;雪灵蛊是白色的,为雪。一黑一白,一墨一雪,你觉得呢?”
邬天朔又举起手里的那根晶莹如冰的骨头,说:“若是不能找到克制蛊王的法子,只怕他再过五十年还是现在的样子。”
五十年!
乔夕月一下子想到了鸦族的族长,那个明明已经三十多岁,还跟三岁小孩一样的男人。
再想想铭夏,他也是很小的时候就种下了蛊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邬天朔又道:“如果不是铭夏的血特殊,只怕他现在还是个幼儿的模样。能长到十几岁,已经是极限了。”
乔夕月抽了口气。心说:这就不是女婿不女婿的问题了。两人的差距也不是因为念儿年纪太小,而是铭夏根本就长不大。
乔夕月就问:“我们能做点什么?”
邬天朔道:“带他回去,我外婆或许有办法。”
或许,意味着太多的变数。乔夕月心里不免为铭夏可惜。
好像有句老话,说是太聪明漂亮的孩子长不大,极容易早夭。
铭夏就是这样的典型。这个孩子也太让人心疼了,
从童年到少年,可能就此已经是他的一生。
“本来他没那样的念头,我也不想跟你说的。”邬天朔道:“这小子想当咱们女婿,可没那么容易。”
“小孩子乱说的,做不了数。”乔夕月并没有把铭夏的话当真,但她真的很担心这个孩子。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天都亮了。
邬天朔打个哈欠,硬是揽住乔夕月躺下,让她睡了一会儿。
乔夕月也确实累了。开始还是强撑着,脑袋挨在枕头上就差不多是眼前一黑。
再醒来帐篷里没人,身边的兽皮也早就没了温度,看来邬天朔早就起来去处理事情了。
大少爷总是撒娇耍宝,看起来就是个纨绔子弟。
可实际他的心计、谋略、隐忍都是上上乘的。
不一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又是邬家天字脉的唯一继承人,若是没点本事怎么能行?
乔夕月收拾一下出了帐篷,才发现已经过了晌午。
小女奴扶着刚学会走路的念儿在空地上玩耍,阿云和铭夏面对面坐着在研究地图。
让乔夕月奇怪的是,邬天朔和十九竟然在一起。
两人盘膝坐在一块兽皮上,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而且看两人严肃认真的表情,并
没有昨天那样刀子、石斧拼命的架势。
一看见乔夕月起来了,邬天朔立马眼神烁烁闪着光华,朝乔夕月挥了挥手,远远的就喊:“去吃饭,给你温着粥了。”
乔夕月点点头,但还是先走过去问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
“物资分配。”邬天朔指了指面前的一堆石头,说:“我和十九商量,怎么把多余的物资合理分配一下。”
乔夕月点点头,觉得这个话题相当不错。
可是一转头,发现十九的脸色不好,表情也有那么点愤愤不平。
难道说意见不统一?没事,开始总是有些不同意见,慢慢调和呗。
乔夕月给邬天朔一个肯定的眼神。回头对十九道:“刚开始是容易产生分歧,你们找到一个平衡点就好了。”
“他耍赖。”十九说完就紧抿着嘴角,一副“我不屑和无赖多说”的架势。
乔夕月有点懵,又回头问邬天朔:“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商量的?”
“媳妇,你居然不相信我?”邬天朔摆出青葱少年的灿烂阳光可爱脸,说:“我可没有欺负他,就是按照规矩来的,之前怎么约定就怎么分配。他非要觉得自己吃亏,想多拿多占,
我怎么办?我还委屈呢。”
乔夕月:“……”气氛有点不对头,可我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十九。”乔夕月一本正经的问:“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媳妇,你去吃饭吧。”邬天朔赶紧插嘴,就是不想让十九开口告状的意思。
乔夕月眉峰一挑,大少爷顿时又偃旗息鼓了。
只是委屈巴巴的抿着嘴,一双杏核眼狠狠瞪着十九,好像是要……杀人灭口。
十九眯了眯眼眸,从手里扔出两个方块的东西在兽皮上。
乔夕月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对牛骨骰子。而且做工很精致,边缘也磨擦的很光滑,像是老物件了。
这东西肯定不是十九的。
“哪里来的?”乔夕月转头问邬天朔:“你弄个骰子跟十九赌钱?”
“赌的是物资。”邬天朔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石子,说:“这些代表粮食、肉干和奴隶。我说了不要奴隶,可他把寨子三年的粮食都输给我了,就说不给粮食给奴隶。”
“这是要不要奴隶的事?”乔夕月竖起眉眼说:“十九没玩过这东西,你居然教他赌!”
“嗷呜”邬天朔一声高亢的痛呼,被乔夕月揪着耳朵给拎走了。
十九低
头看看被丢下的那些石子,然后俯身把那两枚骰子捡了起来。吹一吹上面的浮灰,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