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月坐起来看见邬天朔的时候,居然还愣了愣神。
那一双惺忪而慵懒的眼睛里带着点吃惊,还有掩不住的欣喜。
就好像是美梦一下子成真了,心里有说不尽的欢喜和畅快。
邬天朔一向聪明敏锐,最能看透人心。看见乔夕月这副样子觉得真是可爱的不行。
喜欢她懵懂时候的眼神,更喜欢她那纯美干净的眼神里有自己。
“不是做梦。”邬天朔挨着乔夕月坐下,大手拂去了遮挡她眼睑的几缕发丝,柔声说:“我是真的来了。”
乔夕月眨了眨眼,一向不喜欢外露的情绪也压不住已经飞扬起来的嘴角,对着邬天朔展颜一笑。
邬天朔顿时觉得胸闷气短,漫天飞花瑞彩,让他真是找不着北了。
乔夕月的笑容和念儿不同。
小丫头的笑容软甜软甜的,小奶牙都透着萌萌的白,看一眼就让人心都化了。
但乔夕月的眼神里有浓浓的情意和信任,那一刻就是把邬天朔当成了她的主心骨。
这样被人依赖着,能不开心吗?何况还是他一心宠溺呵护才求来的女人啊。
“腻腻歪歪的。”铭夏小声叨咕了一句,弯腰把还在睡着的念儿抱起来,径自
背在了背上,说:“我去外面等。你们快点吧。”
邬天朔:“……”好小子,你真有眼色,回头给你吃烤地瓜。
乔夕月:“……”臭小子,你哪里懂得这么多,当心我拍死你。
念儿:“……”发生了什么?我还小、我还困,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俩小孩走出去,邬天朔才转身挡住乔夕月,弯腰吻上她的唇。
心思万念了太久,终于又尝到了那份甜美。
邬天朔胸口涌起酸胀,仿佛是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膛,带着他的心一起跳出来。
感情浓的根本就化不开,恨不得尽数化成护甲,把眼前的女人围护在自己的情意之中。
乔夕月紧紧抱住邬天朔的腰,双手在他身后抓紧了衣摆。
这时候乔夕月才感觉邬天朔瘦了好多,加上少年人突然拔节抽条般一下子长高的个子,显得越发清瘦了。
是真的心疼,又带着满满的欢喜,这个少年长大了,长高了,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邬天朔感觉唇角有一丝的苦涩,又咸。
他知道那是泪水,心里一慌连忙松开了乔夕月,低头看着她朦胧的泪眼,紧张道:“你,你不喜欢我就什么都不做,你别哭啊
。”
“不是。我没哭,就是、是有点疼。”乔夕月弯腰假装揉了揉小腿,说:“坐着睡的时候压着腿了,现在麻的厉害。”
邬天朔笑了,也没拆穿乔夕月的小谎话。明明就是害羞,偏偏还说腿麻了。
“那我给你揉揉。”邬天朔蹲下,在乔夕月的小腿上一下下捏着,又帮她活动活动脚踝,动作温柔又细心。
乔夕月的脸更红了,连忙收回脚说:“好了好了,没那么矜贵。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走。”
“对了,我刚才和铭夏那小子商量出一个办法,咱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慢慢的说。”
邬天朔把几样吃的收拾一下,兽皮卷起来背好,拉着乔夕月的手走了。
他们一家四口!啊不,是一家三口再加个铭夏。
稍微商量了一下,他们没有再往海边走,而打算去投奔附近那个不大、但将会繁荣起来的寨子。
这样的寨子大多不会排斥年轻力壮的男人加入,越多人就意味着更强的战斗力和更多的狩猎成果。
邬天朔现在需要恢复精力和元气,应该就近好好调养。
乔夕月他们之前一直往海边走,也给逐夏和阿朵他们造成了假象,会引得
他们往海边去追。
这样有个时间差,能够给他们一个喘息之机,也可以多出时间来谋划反击。
因为不久前乔夕月才来过,寨子里的人对她没有太多的戒备,比较友好的带他们去见族长。
族长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个子不高但非常壮实,一双眼睛看起来尤其有神。
乔夕月把所有的兽皮都拿出来,另外还有一些比较珍贵也很实用的草药,权当是一番诚意。请求族长允许他们在这里渡过冬天。
族长看着面前的东西,又看看乔夕月和邬天朔,一脸质疑的问:“你们俩是夫妻?”
说实话,乔夕月现在样子并没有多么靓丽讨喜。
加上她本就是娇小的类型,多日来的奔波更显得憔悴而纤弱。
在这些崇尚强悍,以壮为美的部落男人看来,仍旧是个可能活不过冬天的女人。
但邬天朔除了消瘦一些之外,怎么看都是个俊美少年,和乔夕月站在一起是十分不相配的。
何况外面还站着个更漂亮、也更年少的少年人。很难让这位族长不产生怀疑。
乔夕月“嗯”了一声,又很小声的说:“我原来的男人打猎的时候失踪了,他不嫌弃我带着个孩子
,就要了我。”
这些话从乔夕月的嘴里说出来,就等于确确实实的和从前做了个了断。
邬天朔心疼乔夕月,用力握紧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