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夏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清亮美丽的双眸,眸光从眼角漫出来,有着妖冶而冷艳的美。
他浅浅的一敛目,收拢了眼神里的锋芒。勾起漂亮的唇角一笑,说:“我现在也没绑着他啊。你们要儿子,随时把他抱回去就是了。”
说完,铭夏朝乔夕月指了指:“不过她现在得跟我走。她女儿一会儿醒了要吃奶,我可没有啊。”
“可你给我儿子下蛊。”木列一手扶着妻子兰花,一把把弩机对准了铭夏,说:“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若是我儿子有事,我会把你们千刀万剐的陪葬。”
“哦,对,你不在乎死这个儿子。”铭夏又指了指兰花,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再生就好了?”
说完不等木列反驳,铭夏身后美丽的骨翼再次抖动,闪出洁白美丽的月光莹华。
其他人并不懂蛊,所以只看到那一片片白色光晕从骨翼上散发出来,只觉得美丽非常。
可乔夕月突地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那是一种毒。
只是毒能够轻浅成这个样子,简直和光晕一般,实在是太可怕了。
“喂,过来。”铭夏朝乔夕月招了招手:“你的女儿自己抱。”
乔夕月“哦”了一声,快步朝铭夏跑过来。
可她来到铭夏面前时,铭夏并没有立即把念儿交给她,而是微微俯身,拉起了乔夕月的裤腿。
乔夕月“嘶”了一声,感觉小腿上火辣辣的一疼。
低头一看才发现,小腿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血已经把裤脚和鞋口都染湿了。
可能是刚才太紧张,明明被箭伤到了,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察觉。
“啧啧”铭夏嘬着牙花子,无奈的摇头说:“之前伤了你肩膀,现在又给你腿上来一箭。这是多大的仇怨啊,毫不留手。”
“小子,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木列继续吼着,扣在机括上的食指已经开始慢慢的收拢。
紧绷的牛筋弓弦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只要木列再用力弩箭就会发动。
“按吧。”铭夏若无其事的摇着头,看都没看木列一眼,只是问乔夕月:“明明约好了在西边会合,你怎么朝东边跑?”
“我……路痴。”乔夕月笑了一下,说:“来吧,念儿给我抱。”
“我抱着。”铭夏竟然不肯给,单手在念儿的背上拍了两下,说:“软乎乎的,还挺舒服的。”
两人若无其事的说话,木列已经
气的咬牙切齿。
兰花哆嗦着趁机去抱小豆,可小豆呆滞的站在原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木列低低的叫了一声:“兰花,回来。”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机括。
弩机是朝着乔夕月和铭夏方向的。这么近的距离,恐怕这两人得被戳个对穿,都要丧命。
乔夕月听见细小的机括弹动声,吓得一把将铭夏推开,自己反身面对着木列。
然而,木列憋得脸红脖子粗,手指使劲儿的扳动着机括,那只弩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弓弦还在发出令人齿寒的声音,可那支弩箭突然一下子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木列手里的弩机在箭落地的瞬间,也四分五裂成了一堆无用的木头渣。
木列愣住了,紧紧盯着被乔夕月护在身后的铭夏,又看看他背后美丽莹华的骨翼,全身哆嗦了一下。
“看看,我说那玩意没用吧。”铭夏抖落了一下骨翼,肩膀向两边尽量舒展开,将骨翼收回了背部。
少年人站住韶华月光之下,美的不似真人,仿佛是月中走出来的精灵。
没有了骨翼的他,消瘦而清隽,透着几分世人难得一见的空灵之美。
不再似妖如
魅,却媚惑美艳到骨子里。
乔夕月忍不住抽了口气,移开了目光。然后就听见“哇”一声,念儿哭了。
铭夏那张完美的脸突然就有了一丝裂痕,漆黑的双眸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窘态。
然后他指了指念儿,指了指乔夕月,低头朝地上看着。
乔夕月也低头看,就见铭夏的衣襟儿开始往下……滴水!
那可疑的“水”还有一股子不太难闻,但绝对不是正常水的气味。
“噗、哈哈。”乔夕月憋不住笑了,把女儿从铭夏的怀里抱了出来。
铭夏的衣襟儿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殆尽,乔夕月蹲下,把女儿放在一片草丛里换尿布。
小豆还愣愣地站着,任凭兰花怎么哭喊着他的名字都没有反应。
木列已经彻底傻了,他身后的几个野人“哇哇”叫着慌忙逃跑,一边跑一边说铭夏是妖怪。
“嘟嘟”又一声号角打散了众人的呆滞和茫然。
木列反应过来,狠狠的瞪着铭夏说:“夏族欺人太甚。今天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要和你们拼到底。”
“你去拼啊。”铭夏看了乔夕月一眼,说:“我们走我
们的,你们打你们的。来的那个是我哥哥,但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从今往后,夏族和我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