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少爷眼里,从来没有把珍珠宝石当作什么稀罕物件。
如今在乔夕月眼里,这颗夜明珠也确实不能用钱和价值来衡量,这是大少爷暖暖的一份心意啊。
他对自己,真的是无微不至又掏心掏肺了。
乔夕月将那镂空的小球捏在手里,夜明珠散发着黄绿色的暖光,照的不太远,但脚边的一块地方足够光亮。
“看看,我想的周到吧?”邬天朔还挺骄傲的,说:“我知道你节俭又倔犟,所以从来没有在钱和东西上帮过你。但是这些实用的东西,我给了你就收着吧。”
乔夕月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这一片诚意。
但又忍不住暗自吐槽:一颗夜明珠是实用的东西?也就您家是这么个实用法。
乔夕月的小屋有点凉了,她之前捡了石头在屋里垒了个小土灶。
只是现在晚了烧火也未必热乎。屋里有余烬还容易中毒,很是不安全。
乔夕月就打算咬着牙直接钻兽皮里睡了,反正现在也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
随着龙卡族迁徙的那次,雪地里的帐篷她都睡过呢,没事。
可乔夕月还来不及咬紧牙往小木床上躺,邬天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甩掉了靴子就钻了进
去。
乔夕月一愣,瞪起眼睛就要发火。
邬天朔连忙解释:“月姐姐别误会,我可没有唐突耍赖的意思,我就是给你暖床的。行不行?”
“谁要你暖床。”乔夕月的脸悄悄红了一下,说:“孕妇的体质爱发热,我愿意睡凉快的。”
“那你就当我走的冷了,想歇歇。”邬天朔知道乔夕月是嘴硬,随性就赖在床上不起来,还用兽皮把自己裹成一个卷。
乔夕月上去要扯开。
邬天朔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张牙舞爪的手腕,说:“月姐姐再闹腾,我就当你是想和我一起睡。”
“你快回去。”乔夕月说:“你老爹知道你送我回来的,回去晚了不好。”
“不会啊。”邬天朔认真的摇头:“若是我直接留宿在这儿了,我爹更高兴。”
“别闹了。”乔夕月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扯了扯邬天朔的袖边,说:“姐姐已经很为难了。我不是不喜欢你,其实心里和你已经很亲近了。但我现在迈不过这道坎儿,所以你这样逼我只能让我更难以接受。”
“我没逼你。”邬天朔说着反手握住了乔夕月的手。
但他没有用力的抓住她,只是虚虚的把她已经有些
凉的小手护在手心里,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说了有耐心,也说了哪怕等到死也想看见你点点头。但这是真正的心意,不是迫你点头的筹码,一切的决定还捏在你的手心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爱对你好,能好一辈子。”
顿了顿,邬天朔说:“而且不是你的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若是我能长命百岁,往后的八十多年我这颗心里都是你。若是我只能活到三十岁,那往后的十二年我护着你,再之后……你要好好的找个男人,让我知道他会护着你。”
“……”
心尖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疼也有点涩。
酸溜溜的感觉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喉咙,再之后又爬上了眼窝。
乔夕月觉得大少爷就是上天派来克她的,也是考验她的。
她没有恋爱过,就被迫成了别人的女人。
她刚刚有了家的感觉、有了心爱的男人,和一群好朋友。却忽然间所有都灰飞烟灭,把她抛到了另一片懵懂未知的平原上。
如今这位大少爷掏心窝子的几句话,让乔夕月不敢想这是上天给她的再次恩赐,还是又一次磨难。
痛过的人,不敢再碰触,也不敢去靠近这
么好、这么暖的人!心好累。
“月姐姐,别哭。”邬天朔的指尖温暖而干燥的,拂去了乔夕月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他盯着指尖的那一颗晶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将那颗水晶含进了嘴里。
乔夕月一惊,心“砰砰”乱跳起来。
然后就见大少爷紧皱起眉毛,用力的抿着嘴。半晌之后才说:“太咸涩了,不好吃。月姐姐,以后都不要掉眼泪了,我吃不惯呢。”
“噗”乔夕月憋不住给他逗笑了,谁让你吃了呀。
可是又一想,这位大少爷您太会撩了吧。
这意思不就是说:你的眼泪和苦涩我都陪你尝?
还有谁能比大少爷情商高?还有谁比大少爷更会甜言蜜语?谁能比他会撒娇,比他更会为浪漫造势?
我的天啊,大少爷您果然是上天派来克我的。整整把乔夕月给克死了,躲没处躲、逃无处逃的那种。
“暖了点。”邬天朔最懂得见好就收。
他故意岔开话题,把乔夕月的手拉进被窝里。还耍流氓似的扯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划拉了一下,说:“是不是热乎乎的?”
呸!
乔夕月慌忙的收回手,把小拳头举起来威胁:“你滚不滚?再耍流氓
我揍死你。”
“走,马上就走。”邬天朔像个大毛虫,一点点的从被窝下面退出来,生怕刚刚捂热的气给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