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十九掀起帘子进来,乔夕月的第一反应是把脚丫子缩进兽皮里。
一双脚躲在十九看不见的地方,尴尬的脚趾头都勾了起来。
“十九,那个、我、没事了。”乔夕月拉了拉兽皮,说:“昨天走的是有点累,但是恢复的挺好。谢谢你。”
“没事。”十九灿烂的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说:“我就是看你睡的太熟,所以才没进来打扰。”
“啊?”乔夕月抿了抿嘴唇,问:“你在外面睡的?”
“现在也不冷了,我就在那棵树上将就了一晚上。”
十九还指了指帐篷对面的大树,说:“看见那根横枝了没有?可以看清周围的情况,万一有野兽靠近也方便我及时回来赶跑它。”
乔夕月:“……”看见了,可你确定昨晚没人靠近?
看十九的反应,不像是他做了的事不愿意承认的样子。
这小子心眼很直,绝对不会悄悄做了好事还装作没发生,只会问自己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继续按摩。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做梦之后脚丫子通红是怎么回事。
乔夕月的脚趾头勾来勾去,差点能抠出一栋别墅。结果肚子“咕噜”一声叫,把她拉回了神。
十九
也听见了,赶紧拿出肉干,道:“姐,你将就吃点吧。没有生火,怕烟气传出去了。”
越靠近部落,越要小心行事。
不仅怕遇到狩猎的勇士,还要注意烟火和宿营的痕迹。
因为好的猎手很容易就发现他们的踪迹,如果暴露了就前功尽弃。
乔夕月点点头,接过肉干撕下一条放在嘴里。
可是刚嚼了两口,那冷硬腥膻的味道就让乔夕月一阵恶心。嘴里干巴巴的没有味道,喉咙却又酸又涩梗的难受。
乔夕月一翻身爬起来,赤着脚就往帐篷外跑。就近蹲在一棵树后面,干呕起来。
可她昨天没吃晚饭,到今天早上连口水还没喝,实在吐不出什么来。
呕了半天只觉得头晕眼花,蹲的腿都麻了,只能扶着树慢慢站起来。
十九提着水囊就站在乔夕月身后,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关切的问:“姐,这就是害喜吗?”
“可能是吧。”乔夕月答的挺没底气的。
她虽然是医者,可自己也没怀孕过。理论再扎实,面对过再多的患者,终究也没法套用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这个孩子在她心里还有些特别,说不上是爱意的喜欢多,还是耻辱的恨意多。
“姐
,你是不是不高兴?”十九小心翼翼的问:“你怕首领回不来?那我可不可以帮你养这个孩子?”
十九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是纯真干净的亮。
乔夕月抬头就看见少年那双深邃又干净的黑瞳,和瞳仁深处不可掩饰的情谊。
是的,情谊。
那是干干净净的情分,和不可亵渎的友谊。
“行。”乔夕月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漱口之后说道:“阿童是大舅,你是二舅。不过等阿童回来的时候,这个娃都会骑马、拿刀了。”
十九一听就笑了,很骄傲的道:“那我教他骑马、用刀,还教他狩猎和……保护阿姆。”
“我也是阿姆?”乔夕月“咯咯”的笑起来,然后低头看了看肚子,说:“行。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希望他英勇无惧,能拿得起刀,能落得下笔,文武双全。”
“嗯嗯。”十九使劲儿的点头,突然就说:“小名叫‘小全?’”
乔夕月:“……”这名儿起的,过分了啊。你咋不说叫小文、小武?说不定真的生对双胞胎。
“姐,我开玩笑的。”十九那两排大白牙闪亮亮的,说:“我就是第一次当舅舅,心里欢喜的要命。”
“我也是第一次
当阿姆。”乔夕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又叹了口气。
有了这段小插曲,虽然乔夕月因为害喜没吃早饭,心里却也并不太难受了。
十九是个不错的开心果,直接又坦荡,但说话并不是没轻没重的愣头青。
只是又一天走下来,乔夕月比前一天更累。
双腿灌了铅似的,到了最后几乎是托着身子再挪。
但十九几次要背她,都被拒绝了。
同样是累得不行,晚上一头扎进帐篷里,乔夕月却没有让自己睡着。
她要守株待兔,想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梦。
而且她怀疑这个悄悄靠近的、暗中关心自己却不露面的人……是阿琰。
可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要躲着呢?总不是误会自己和十九有什么吧。
就算是误会,这么一天天的跟着,也能看出俩人的关系只是亲人般的亲近,不曾有半点亲密。
“姐,你睡吧,我就在对面树上。”十九在帐篷外说完,慢慢走远了。
乔夕月把帐篷掀起一点看看,确定十九上了树。
但如果真的是阿琰悄悄地来,十九肯定发现不了。
因为老头曾经教过阿琰轻身的功夫,脚步可以放的和猫儿一样又轻又快,想要躲过距离
稍远的十九不成问题。
放下帘子,乔夕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