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见寨子被毁的不成样子,乔夕月觉得家里遭遇强盗一样难受和愤怒。
阿琰却比乔夕月想得更多,紧皱起眉头说:“大河,去看看。”
大河带着几个勇士飞快的跑了。
乔夕月从阿琰的背上下来,想要回他们的山洞看看,却被阿琰大手一握,拉了回来。
乔夕月诧异的抬头,就见阿琰神情严肃、表情深沉的摇了摇头,说:“别乱走,危险。”
危险?
乔夕月左右看看,却也只看到被砸烂的许多原始用具,和几张戳破的兽皮。
工匠们垒砌的石墙倒了一片,估计要再修好需要很多人、耗费许多物力和时间。
阿琰微微俯身,大手按着乔夕月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空气里有血的味道。”
乔夕月的心里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河带人在几个山洞里来回检查,似乎没有什么发现,然后又带人往后山搜索。
过了不久,就听见“啊”的一声怒吼,像是有人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的场面。
阿琰握着乔夕月的手微微一紧,单手将她抱起来快步朝后山方向跑去。
但他还不忘吩咐,留下一队人看着被带回来的女人和物资。
阿琰的脚步飞快,
乔夕月抱住他的脖子感觉周遭的景物都在飞快掠去。
但很快她也嗅到了血腥味,而且那味道不是腥臭的兽血,而是夹杂着一丝咸味的……人血。
或许是出于同类的本能,人对于人血的嗅觉会更加敏锐。
乔夕月嗅到那股子人血气味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会是多少人在流血?
可还来不及想明白,阿琰的大手一下子按住了乔夕月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胸前,使她不能看见周围发生了什么。
血腥味浓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因为看不见听力就越发敏锐,耳畔传来了细细的“滴答滴答”声。
乔夕月一阵毛骨悚然,那该不会是血在滴淌下来吧?
“首领,是罗山部落的人。”大河的声音里还透着怒意,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他们的矛。”
“……”阿琰沉沉不语,过了很久才说:“带人朝山谷方向追。”
乔夕月窝在阿琰的怀里,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草木气息,才算是冲淡了一点血腥味。
但她知道,周围的景象一定非常不好。还能够听见勇士们发出压抑而愤怒的喘气声,和咬紧牙关的”咯吱”声。
“阿琰,怎么了?”乔夕月小声的问:“我能承受得住,让我看看。”
“是石头和大鹿他们……”阿琰的话说了一半,又没有声音了。
然后他按住乔夕月脑瓜的手松了一点,让她能够小幅度的转头。
乔夕月的脖子转动,只能看见左边的一小部分情景。这应该是阿琰觉得,能够给她看得部分。
可也仅仅是一眼、仅仅是眼角扫过的一小片地方,却让乔夕月心头被石头砸中了一般,又沉又痛。
入眼全是鲜血,还有几块断离的肢体!
所有词汇都不足以形容那种锥心刺目的残忍,乔夕月简直不敢想象其他人眼里全部的景象会是怎样的。
而“石头”这个名字乔夕月知道,应该就是和诺娜回来的受重伤的勇士之一。
他们离开寨子的时候,那几名勇士被上药、包扎,藏在了后山。
看来藏的不好,又或是罗山部落的人太丧心病狂,搜出重伤的人之后将他们杀死了。而且还是用了最残酷的手段。
死去的几个勇士都是和阿琰、大河他们一起战斗过的,现在支离破碎的躺在这儿,确实让人揪心。
更让人担心的当然是寨子里撤退的人。如果罗山部
落的人一路追杀下去,阿姆他们也难以逃脱。
“该死的,我们应该早点回来的。”木列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缝合后的伤口再次崩裂出血。
兰花吓了一跳,连忙握住木列的手,轻声劝慰着。
“没有用。”阿琰说:“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还被困在沼泽里。如果我们不攻下罗山部落,就连给他们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仔细想来,还多亏了阿琰让诺娜回来送信,阿姆他们才得以提前离开。
若是真的硬碰硬对战,恐怕死掉的就不仅仅是几个受了重伤的人了。
乔夕月在这个寨子里只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其中还有半个月是因为重伤只能窝在山洞里。
寨子里也不是人人都对她友好。阿姆极度的厌恶她,阿朵憎恨到想弄死她,还有些人对她惧怕又好奇。
只有一些孩子喜欢乔夕月,雀儿对她言听计从。诺娜也是真心和她成为朋友的。
所有乔夕月希望逃走的人能够平安无事。哪怕是为了几个孩子,也不要被罗山部落的人抓住。
阿琰沉声吩咐木列:“你带着兰花和女人们留下。我和大河去找阿姆他们。”
“我跟你去。”乔夕月生怕阿琰这
时候把她给留下,说:“我能帮忙的。而且不会给你们添累赘。”
“你不是累赘。”阿琰亲了亲乔夕月的额头,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