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衡被念儿说的很不好意思,可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老族长慈爱的顺了顺他的头发,说:“你说话比以前利索的多,证明蛊毒解了。你要是一直窝在这里,哪里知道山外有山?外面还有很多和铭夏那么厉害的人,所以你要去跟他们学习,知道别人都厉害在哪里。”
卓衡的蛊毒影响语言功能,现在毒解了就恢复了大半。
所以老族长这样说,他自己也有些动摇。
是啊,外面的人或许都像铭夏那么厉害,可以控制蛊虫、减少反噬。
念儿也说过,外面还有铭夏和她的师父。
看见卓衡不是那么坚持,老族长将他拉起来,说:“好了,走吧。”
又对铭夏说:“卓衡交给你了,不用特意照顾,也不用一直带着他。出了雪山就让他自己去闯荡吧。”
卓衡也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又伏在地上给奶奶磕头。
然后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背着个小包袱就跟着铭夏走了。
念儿对那一片牡丹花林还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她也知道再美的花枝也经不住寒风暴雪,而外面的情况还未可知,所以没有再去剪花。
离开族人的驻地之后,视线再次被一片片雪花阻隔。
只是脚下的雪不那么松软了,一层没过鞋底的雪下面,就是经年累月下的寒冰。
不用担心每一步都深陷进去,但可能下一步就会摔倒。
铭夏握紧念儿的手,把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袖子里,希望能让她更暖和些。
而卓衡似乎有一种特别的认路方式。
即使在茫茫一片的雾雪中,依旧可以找到方向。
“要走两天。”卓衡看了念儿一眼,说:“如果她能快一点,一天多就可以到了。”
当然,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对念儿是很有好感的。
也可以说两个小孩玩的不错,所以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我又没有特别慢。”念儿不服气的撇嘴,她可不想成为拖累。
但越走空气越稀薄,到后来连铭夏都受不住了。
只有卓衡这个常年生活在雪山上的人,才勉强能够习惯这样的气候和低气压。
预计两天的路程变成了三天半,其间念儿还差点滑到一条山渊里去。
当晚再次休息的时候,铭夏和卓衡一人撑起帐篷的一边,将念儿护在中间。
尽量给她最大的空间,也能更暖和些。
因为风太大了,所以帐篷的高支架都没用,以防半夜帐
篷被狂风直接吹走。
所以就只能爬着进去休息,躺下之后连翻身都会碰到旁边的人。
念儿毕竟是小姑娘,走了一天累得不行,趴进帐篷里就睡着了。
可是小姑娘睡相不好,一会儿把腿搭在铭夏的腰间,一转身又会把胳膊撂在卓衡的肩膀上。
铭夏倒是没什么,这些年下来哄念儿睡觉都习惯了。
可念儿转身刚要抬起胳膊,铭夏就立马跟着转过去,从后面将念儿揽到自己的怀里。
念儿睡着了不知道,吧嗒几下小嘴又继续睡了。
可卓衡觉得不对劲儿,翻身过来看着搂住念儿的铭夏。
因为雪地的反光,帐篷里也不是全黑的,卓衡的眼睛就显得特别明亮。
铭夏被盯的难受,也忍不住睁开眼睛瞪回去。
“你放开她。”卓衡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男女不亲。”
“她是我师妹。”铭夏很轻的声音,又说:“等她长大了,就是我媳妇。”
卓衡:“……”
又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那你现在放开她。”
言外之意,现在还不是你媳妇。
“我放开她就去抱你了。”铭夏声音还是非常轻,因为念儿在自己怀里,怕吵到她。
又说:“我可不能便宜了你。”
“我才不要这个便宜。”卓衡撇了撇嘴,又说:“可你这样不好。”
抱自己媳妇有什么不好的?
虽然是未来的媳妇,但他是得到乔夕月默许的。
当然,乔夕月不会容许铭夏乱来,只是同意他的守护和陪伴,并且要求铭夏尊重念儿长大后的决定。
铭夏也早就在心里打定主意,把媳妇从小护到大,这是男人的本份和责任。
万一念儿的心里另有所属,他不会勉强但仍旧会安心守护。
哪怕这一生也只能做她的师兄,也甘愿。
只是让别人占便宜这种事,铭夏是绝对不会容许发生的。
于是他又把念儿往怀里抱紧几分,还往后一点和卓衡拉开些距离。
卓衡怔了片刻,说:“在我们族里,女人是绝对的权威。只能由她们来选择男人,轮不到男人主动。”
铭夏这才恍然,是他误会了卓衡的意思。
原来卓衡不是担心自己吃念儿豆腐,而是从族人女尊男卑的习惯上来说,在劝自己放手。
“哈……”铭夏低笑出声,又怕吵到了念儿,赶紧抿了抿唇。
然后道:“是我错怪了你。原来你是为了我的贞洁
着想。”
卓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