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夏绝不是那种赢弱消瘦的体格。
他个子高,身形挺拔隽秀,但绝对不弱。
习武加上雪蛊的一再进阶,铭夏的体质和功力甚至比许多高手都要好。
更何况他背念儿也不是这头一次。
念儿是他和阿云从小带到大的,背着、抱着跑个一天都不是问题。
现在才百十来步的距离,就算是天寒地冻、脚下的雪坑深厚,也不至于累到这种程度。
再抬眼向前看,那个风雪中的高大年轻男人似乎就站在不远处。
站得笔直,回头浅笑,慢慢招手!
那一刻,铭夏的心脏微微一抽,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袭来。
那个人究竟要做什么?种种举动都太过反常。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他和念儿的幻觉。
正在疑惑,就听身后的念儿嘟嘟囔囔的叫嚷起来。
似乎太心急,念儿还不断的扯着他的耳朵。
铭夏喘的太厉害,耳鼓嗡嗡作响,竟然有点听不清念儿的话。
直到不得不蹲下将念儿放在地上,又按着胸口平复一下心跳,才听见她嚷的是:“快啊,地上的脚印要消失了。”
脚印要消失了!
铭夏心跳再次揪紧,低头
一看不由得大惊。
刚刚还一串蜿蜒的大脚印,现在已经被风雪吹的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印子。
只怕再吹上片刻,脚印就会彻底消失了。
再抬头看,刚刚还朝他们招手的年轻男人彻底不见了。
!!
陡然心惊,铭夏一把握紧念儿的手,将她拉到怀里。
“不要乱动、也不要离开我身边。”铭夏紧张的道:“这里实在太不对劲儿了。”
念儿也惊了,指着前方大喊:“可是如果他都不见了,我们就困在这里了。”
“怪我,都怪我。”
念儿一下子蹲在地上,一只手还被铭夏紧紧握着,一只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怪我任性,非要爬这破雪山。”
“不怪你,念儿。”铭夏也蹲下,不再管前面那个来历不明、目的不清的年轻男人。
他扯着袖口轻轻给念儿脸蛋上的泪珠拭去,柔声的哄她:“真的不怪你。我比你大很多,都一样陷进来了。要怪也怪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这许多的危险。”
若是因为自己的纵容,他们两个困在这里出不去了,铭夏真的会非常自责。
“别哭别哭。”铭夏按着念儿的肩膀摇了摇。
安慰道:“想想我们在船上,我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没有不管
我也不嫌弃我,还救了我。现在也一样,我们会得救,永远都不会是绝路,我们能出去。”
“可是那个人呢?”念儿气的几乎是扯着脖子叫喊:“我以为刚刚走过那一路,我们是有点交情的。可他还是把我们扔在这里走了。”
攀交情?
铭夏想起刚才念儿一直和那个年轻男人说话,原来是在攀交情。
这小丫头心眼还真是多。
铭夏笑了,拉着念儿起来,说:“我刚才还以为……以为你是自来熟。”
“你才自来熟。”念儿嗔怪的在铭夏小腿上踢了一记,说:“他一冒出来就差点把我扔下岩浆烧死,我跟他熟个屁。”
这……倒是。
铭夏笑了笑,还是说:“可是女孩子不可以说粗话。”
“啊啊啊!”念儿突然又叫喊起来,还使劲儿指着铭夏的身后。
铭夏一皱眉,预感到了什么。
马上转身,并且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却不料回头就差点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高高的个子、壮实的身形,竟然是刚刚突然消失在茫茫风雪里的年轻男人。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铭夏丝毫没有察觉。
要不是念儿看到了提醒,只怕这人有了歹意从背后给他一刀,铭夏都防护不
急。
“你……”
铭夏护着念儿退后两步,和年轻男人立即拉开距离。
却不料距离拉开之后就看清了男人背后的情景……好多人!
年轻男人身后跟着几十号人,男女老幼都有。
只是一个个都表情木讷、眼神空洞,脸色都是青紫的。
如果不是看到他们鼻孔里呼出的一丝丝白汽,铭夏简直要以为这些都是死人。
不,应该说这些人就像是行尸走肉,只不过多了一口气而已。
念儿也吓得够呛,缩在铭夏背后,紧紧扯着他的衣襟儿。
铭夏反手握住念儿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同时面色平静,不露一点端疑的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差点以为要迷路了。还有这些人,是你家亲戚?”
“病……”男人拉长了声音,费力的又说:“病人。”
这些都是病人?嗯,难怪脸色不好,都病成死人样了。
念儿听说这些都是病人,这才不那么怕了。
从铭夏的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两眼,问:“他们、他们有病为什么还跑出来?这么多人,都是一样的病吗?”
“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