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走进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壑,树荫遮蔽落下斑斑点点的阴影,一楼客厅里静谧又阴沉,桌子上面放着大堆书籍,里面不乏有《全法公告》《犯罪身体机构》等有关犯罪心理学的书籍。
她走到了楼下,别墅里面几乎一尘不染,干净得诡异。
方觉夏坐到了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面,还有一本打开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用铅笔画着人体脑部图,侧写的,俯视视角的,旁边字迹工整大方。
烟灰缸里面放着许多已经熄灭了的烟头。与一盏沉香。
这年头还有用笔做记录的,也是少见。
“啧,什么变态玩意儿。”
“觉夏,在说谁呢?”一道深沉干净得声音从耳后传来。
他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子落到桌子上。
“没说什么,我的房间在哪。”
“二楼最里面。”
她直接起身,略过男人的时候,嘴角上扬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你还是小狼崽的时候可爱。”
她走到楼梯上。
低头看着阴影下看不清神情的男人,他忽然偏过头。
“难道我现在不好吗?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难道不会和那时候一样吗?”
“再给你三天,放我走。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你—死—我—活!”
“你就这么想回去见段锦霆?”他眼神里带着杀意。
难以想象这么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狠戾起来这么渗人。他将手里的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将几盒烟扔到了桌子上。
“我问罗叔要的,我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喝酒。烟抽完了跟我说,我叫人去买。”
“扔一包上来。”
“你刚刚才抽了。”
“三,二…”
“好好好。”他拿起一包一个抛物线就扔到了女人的手上。
她往栏杆上塔了两下,然后点燃了一根。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邸止言无力地捂住眼睛仰头嘴角笑笑,这短短几个月他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刺激。
从小到大他的母亲一直呵护他,导致他现在爱上了这种不确定的感觉。
她并不喜欢他走上这条道路,所以小时候一直都是学校里面的好学生。不抽烟不喝酒,甚至一闻到烟味就有点恶心。那时候的他也并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黑/道少爷,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出了名的黑/社会大姐,沾了多少血才站到了今天。
他当时在学校里,总会被一些那些大胆的同学所吸引。
他甚至偷偷地给学校里面最混的女生递过情书,可是不久之后,那个女人就凭空消失了。
长大之后,他开始拼命地学习,可却难以遏制地想要做出一些改变。想和其他同学一样做一些放肆的事情,想感受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
他发现了妈妈的秘密。
他大为震惊,甚至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围所有人都捧着他,周围所有人都不敢惹他,不敢对他放肆。他的前半生过得顺风顺水,周围的朋友都是好学生。
他决定改变,成为想成为的自己。
于是越来越猖狂,做事越来越胆大。
母亲也就没有办法,她索性就培养他来继承位置。
她看出了儿子的渴望,或许他就是天生就是这块料。
但仍然他不满足,他希望释放,后来压抑久了,他发现了自己抖/m的特质。
极度渴望被突破常规的对待。
越是突破常规的对待,他越难以遏制的兴奋。
走进房间里面的方觉夏,看着干净得一丝不苟的床单,床头还有一捧紫色的雏菊。阳光洒下来明亮艳丽,旁边还有一个茶台,一排书架,都是她喜欢看的书,一台巨大的电视剧,还有一堆零食。后面打开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里面的衣服都是她平时喜欢穿的款式,连鞋子都是她最钟意的那种款式。
还挺细心。
她躺在床上,想着对策。
他是不可能放自己离开的,硬闯也出不去。
闯出去也要跑半个小时的路才能到伦敦城边,这里还都是雇佣兵连一个会讲话能忽悠的人都没有。
她烟丝弥漫开来,只能从邸止言那里突破,怎么才能让他乖乖地彻底听话呢。
这个一个说不定能彻底驯化的男人。
他好像很吃得惯这种味道…
毕竟她对他不怎么样,他却还是对她这么好。
一个黑/道少爷不喝酒不抽烟…那时候她和顾清还故意往小狼崽嘴里灌过酒。
她很敏锐,她现在需要明白邸止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试探下,是不是她猜得那样。
方觉夏夹着烟,对着楼下吼了一句。
“邸止言,你上来一下。”
刚刚准备里面的男人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开心,走了上去。
刚刚走进房间。
“把我手上的烟扔一下。”
方觉夏缠着绑带的白纱布露了出来,白色的衣服被扔到了一旁,上面有血迹斑斑。她上面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手撑着墙,眼神腹黑得要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