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关向御说,那女人好像失踪了。”
她边说边观察着病床男人的神情。白娇青明明不想说的,但是她这人藏不住事,一口气自然而然地就说了。
白珺荆瞳孔忽然放大,咳嗽了两声,用手忽然想坐起来,但是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撕裂般,直到血慢慢渗透他的白纱布。黄色的手臂上面的筋脉因为用力而愈加明显的流畅,一双瞳孔慢慢变暗,嘴讽刺一笑。
“你先躺下…”
她吓得直接扶住男人的手臂,将他慢慢平躺在床上。
“我现在就要去见段锦霆,他一定是把方觉夏藏起来了。不然谁还能在段家的眼皮子下把人带走!”
“弟弟,你当真爱上…”
白娇青削着苹果,心情复杂。白珺荆从小都是白家捧在手心上的宝贝,他的弟弟已经死了。他只剩下几个表姐,从小就数他最受宠,整个京城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实在太顽劣了,才被老爷子送去了军营,后来居然在里面还混得风生水起成了队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周围的所有女人都喜欢我,我从来不缺人爱。但只有面对方觉夏,我才会有一些别的心思,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很欣赏。”
“那…可能是你没遇到过这种类型所以好奇吧,那不是爱。”
“不对…姐姐,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看见她中枪倒在地上的时候,会慌张…会害怕…会后悔,甚至恨不得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她出事。我看见她身体硬生生被子弹打穿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
他眼神发红瞳孔颤抖地看见姐姐,悲凉中扯出一丝笑。
“姐,你说为什么我的手会颤抖啊…”
白娇青拿着刀的手忽然愣愣,她从来没有看过白珺荆这个样子。这副患得患失又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是风流潇洒谁都管不住的,就算喜欢谁下一秒也不会沉沦的男人。
“你先好好休息,我帮你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把汤喝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饭。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现在胸口腹部又有两个伤口,能不能让我们省省心。”
方觉夏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眼前是一颗子/弹直直打中她的肩膀,血涌了出来,好痛…接着就感觉浑身发热,周围都是喧嚣地争吵声还有撕裂的声音,好像很熟悉。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在曾祖母家里面那时候的她奔跑在随风飘散的紫菊花田里,肆意看着天边下山的夕阳,轨道上面呼啸而过的火车…想着自己的未来,许了好多愿望…她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泪水轻轻地流在枕头上,好想…好想回到小时候。
渐渐地耳畔响起了几道陌生的语音,他们将交谈着,说着外语。她听不明白。
然后一双冰凉的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将她抱进了怀里。
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
{以下全英文}
“邸少爷,她的麻药时效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按道理应该醒了。”
“Sere,你给吴医生打一针,我看看是药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男人的声音浑厚好听但咬字很重,一口外国长大才有的感觉很温柔,但她听不懂英语。读书那会最讨厌的就是学英语。一到英语课她就在桌子下面玩手机打游戏或者看电视。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地是一张看起来很多情的面容,深邃的五官,像星空一样。好像仔细看一眼就会沦陷,蓝色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腹黑与侵略感。她仿佛就要溺毙在这张面容里。
好熟悉…
好熟悉的长相…
每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见的面孔,那张蓝色眼睛混血儿的男人。
难道还在做梦?
她用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颊,然后感觉着这张面孔外的冰块。
他的眼里涌动着骇人的阴翳,令人恐怖的占有欲。
他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说着,别有一番韵味。
“把我扔在路上,害我差点死了,我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不过,没关系,你看,我们还不是重聚了。”
这么一张天使的面孔怎么就说出了一种恐怖窒息的味道。
他掐住了女人的下巴。
方觉夏肩膀剧烈疼痛,轻轻一动,才看见了自己的脚上拷着一条脚链。
男人一身白色的衬衣,干净的眼底藏着疯狂撕裂的欲望与力量。
他的双手很冷,有力地圈过女人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地竟然在她耳边低吟了两个字。
“妈妈…”
吓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看了男人一眼,什么?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
段锦霆呢?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外国人,只有眼前这个如神邸般的男人的长相有几分帝国血统。古典风情。
“怎么了?又不想要我了?我忘记了,呵,你不记得我了。
看看这个是什么?”
他将一个狗牌放到了女人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几个字‘方觉夏的小狗儿‘。每每看见这个狗牌就会想起在白老爷子生日会在外面捡到了的那条死皮赖脸的小狼崽,它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