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画都被黄金白银裱起来,唯独这幅画在风中摇曳,自然美好。
素描画中是一位年迈的老婆婆,旁边书架上放着许多书。
令人惊奇的是…那老婆婆,方觉夏认识——她的外曾祖母。
为什么段锦霆会画她的外曾祖母,在她印象中,外婆的母亲早就在二十多年前死了。
方觉夏内心开始猛烈的跳动,她感觉这里面有秘密,段锦霆到底隐瞒了什么。
“方姐姐,方姐姐。”段玺莹闻着菊花的芬芳,呼唤着她。
“方姐姐,你刚刚怎么了?”
“没…事,画得太好看了,一下子出了神。”她背着风点燃了一支烟,在阳光下眼底冷郁。“玺莹妹妹,你是几岁认识你哥的?”
女孩荡着两条纤细修长的双腿,喝着奶茶。
“我五年前,就是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段哥哥还没有坐上段家总裁的位置。”
她回忆着…不由自主喃喃地说道。
“他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要学习的课程太多,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第二年,段哥哥从国外回来,正式继承了家族的位置,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性格越来越阴郁残忍。”
方觉夏心想,按这个时间计算——他性格残忍,情绪障碍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林舒导致的。
那么,他在即位以前就应该认识她。
太奇怪了,不可能啊,她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方觉夏带着怀疑的心思走上去,拿起来那幅画,里面的环境的确是京城乡下外曾祖母的家。
她看着画后用铅笔写的文字,陷入沉思。
【这是第三年了,您早就在天堂了吧。我过得很好,只是偶尔会想起您。我重新拥有了第二次生命,在别人的影子下活着,我已经有看不完的书,画不完的画,可还是难过。】
铅笔写上去模模糊糊的字迹,在阳光下,方觉夏还是完完整整的看出来了。
这是段锦霆写的?还是别人?
风吹过钢琴下的雏菊花,一片白紫色的花瓣落到女人的脚下,她的长发飘落到画框边上。
“喂,请问是方觉夏小姐吗?”
她坐在别墅另一个客厅里,随意地拿着一本小说书籍看入了迷。客厅不再是金碧辉煌,相反极具艺术气息,玄关处的机械都异常具备古文化,寓意非凡。
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惊着——
“我是,请问…”
“方小姐,著名钢琴家关向御先生邀请您去西班牙马德里皇家剧院参观演出。”
著名钢琴家关向御。关家少爷,知名音乐家,艺术家,经济学家,龙头企业关家继承人。
“我不认识他。”
“关先生昨夜在视频里看了,你在京城方家宴会的演奏心生爱才,想请方小姐来剧院观看演出。”
“有媒体吗?”
“方小姐,这是关先生三年唯一一场钢琴演奏,从此他便不再弹琴,当天会有世界上各大名流巨星来访,世界最大的媒体,电视台都会来报道。
如果方小姐感兴趣,邀请函会寄给你。时间是五月五日到七日。”
方觉夏挂断电话后看了日历,也就是后天连续三天。
她前世热爱音乐,却因为林舒停滞了自己的梦想。还给林知写曲,反而让方知出尽风头。
人生的意义除爱情外,还有梦想。
她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找到了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方小姐是段少爷的心头好。
“管家,拜托你转告段总,我还有事情改天再来玩。”
管家脸色瞬间惨白,连忙装着咳嗽了两声,“方小姐,你这不是要我命嘛,这话你还是亲自跟少爷说吧。”
方觉夏刚刚要说话,管家又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方小姐,现在外面全都是警察,你一出去说不定就被抓了,还是等风波停了之后再出去吧。”
方觉夏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是溜进庄园的,也不知道外面那群警察走没走?他们不敢进庄园,但是她要是出去…
“管家,你说的有道理,那段总?”
“方小姐,我带你去见少爷。”管家白发苍苍但是精气神很足,嘴角笑得合不拢嘴。
方觉夏走进了这幽暗的走廊,心里面一阵寒冷。走廊几乎光都照不进来,凉风吹得冷飕飕的。
管家步伐停了,不敢说话,用手指了指一道黑色低调奢华的门,然后就退下了。
方觉夏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然后深吸一口气。
看来,段锦霆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太正常。
眼前的房间如同京城大厦里面的大平层,黑色地砖,悬挂的灯流到地板上,就像黑暗中被搁浅的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还放着一架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钢琴。
沙发与桌子都是简约风,几乎看不见别的颜色。
地上全是被摔坏的杯子、画作、书籍…凌乱。
凉风吹过她薄薄的衣服,透着淡淡的清香。
方觉夏没有看见段锦霆,她害怕的轻声呼喊,“段锦霆…你在哪?我有话要对你说…”
而她没注意,在单薄的身躯后,门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