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松模样唬人,夏老婆子左思右想,果断改口。
“有什么好掰扯的,老房子给你了,你敢说你拿的不是大头?”
量词从全部变为大头,已经是夏老婆子做出的最大让步。
夏国松看着他娘,冷笑了下。
夏老婆子移开视线,只当没看到。
意识到夏国松对分家和分得财产这个话题的不喜,夏老婆子不再说这些,绕回最初的不正经一说。
“老大,不是娘说话难听,你自己想想,你和你媳妇在院子里摸摸索索,这要是让人看到,会怎么说你们两口子,又会怎么说向前他们,到时候你这个大队长还怎么当,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就算你脸皮厚不怕这些,你媳妇也不怕这些吗?向前他们也不怕这些?”
破口大骂变成了敦敦教导,夏国松还有些不适应。
见他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夏老婆子心里有了底,继续道:“再说了,向前媳妇和孩子还在家呢,让儿媳妇看到你们两个在院子里那个样子,你们当公婆的还怎么面对儿媳妇?”
夏国松仍旧不明白,媳妇关心他伤得怎样,到了他娘的嘴里,怎么就成了两人青天白日在院子里做龌龊事,他们衣衫整齐,言行举止并不出格,他娘凭什么埋汰他们?
“娘,瞧你这话说的,太拐弯抹角了,那个样子是哪个样子?你就直说,我们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撞见了,是脱衣服了?还是亲嘴了?”
夏老
婆子老脸一红,怒瞪夏国松,“老大,你真是学坏了,我是你娘,你怎么能和你娘说这些乱码稀糟的东西?”
“总之我是你娘,我不可能害你,你得听我的。”
到了这把年纪,他都的孙子都能满地跑了,他娘还想控制他。
厨房里传来夏大娘的咳嗽声,生怕夏国松听不见,夏大娘连着咳嗽好几下,咳得脸都红了。
怕夏大娘一直咳下去,夏国松也咳嗽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厨房里的咳嗽声停止,夏国松也停了下来,捂着胸口。
夏老婆子狐疑的睨着他,“老大,你和你媳妇玩什么猫腻呢?”
夏大娘咳嗽是催促,夏国松懂妻子的意思,不再拖延,直截了当的问夏老婆子:
“娘,你兜了这么大一圈,想要什么直说就是,儿子能办得到,尽量给你办,办不到的就拉倒。”
夏老婆子心里一突,顾不上琢磨夏国松怎么知道她有想要的东西,生怕开口晚了什么都得不到,赶忙说:“我想吃大棒骨烩酸菜,还想吃血肠和猪肉。”
夏国松家里养着一头猪,夏大娘养了半年,只等年前杀了,过年添菜。
夏老婆子各种找茬各种骂人,把夏国松夫妻贬到泥里,又是不正经又是不孝顺,连夏国平刘玉凤夫妻也受了牵连,成了不正经的代表人物。
兜了这么大一圈,就因为他娘馋了,想吃猪肉。
夏国松忽的笑了起来,邻里邻居都听到了他嘲弄的笑声,又和
儿子儿媳们说起了夏老婆子胡搅蛮缠、为老不尊的那些事。
夏国松的笑声让夏老婆子心慌,她呵斥道:“怎么了,你娘想吃一口猪肉,你至于笑成这样?你是嫌弃你娘嘴馋吗?”
“我嘴馋还不是怪你,你媳妇不给我吃好的,我当然馋肉了,来你家这么多天,一口肉都没吃到。要是你媳妇顿顿给我吃肉,我哪至于这么馋?”
夏老婆子有点理亏,她在村子里住了一辈子,去城里才待几年,还不至于忘了猪对一户人家有多重要,所以让大儿子吧主杀了给她解馋,她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只有一点。
但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情绪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理直气壮。
“老大,你娘馋肉吃,你作为家中长子,理应把猪杀了,给你娘解馋,养了猪为的就是杀了吃肉,我看你家的猪已经够肥了,再养下去也是浪费粮食,不如现在杀了,又能省粮食,还能解馋。”
夏国松怒极反笑,“娘,做人得讲良心,你自己说,你来家里之后,是没吃到猪肉,但你说翠芬不给你吃好的,还说一口肉都没吃到,是不是太丧良心了?”
“你来家里当天,翠芬就杀了一只鸡,之后三天两头的杀鸡,我家鸡窝都空了,娘,你说你没吃到一口肉,难不成那些鸡都进了狗肚子?”
这是夏国松对夏老婆子说得最重的话,夏老婆子那样闹腾,他再气,都控制着情绪,好模
好样的和夏老婆子说话。
但现在他忍不了了,他娘怎么说他骂他都行,不能这么说翠芬。
为人儿媳,还摊上这么个婆婆,他媳妇不容易。
夏国松是夏老婆子亲儿子,客观的说,他娘不是一般的刁钻,就算这样翠芬还能将就忍耐,换了别人哪能容得夏老婆子撒野,早就闹翻天了,哪会让夏老婆子咋呼到现在。
偏偏他娘不知道见好就收,一个劲的闹,为点吃的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以前他娘不这样,怎么在老四家住几年,变成这个德行,活生生一块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
“夏国松,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骂你老娘是狗?”
夏国松不后悔说话难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