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齐振业和王文东架着,程远山能感受到他们的力量,他们在防备他逃跑。
程远山试图抽出手臂,未果,他义愤填膺的说:“大队长,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把警察和革委会的人叫来,您要明白,他们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夏国松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事情发展到这步,考虑到陈霖的话,他没办法做主处理,只好把公安和革委会这两个部门的人请来,由他们调查裁定。
夏国松就是个大队长,权利和能力就这么大,他倒是想凭借自己的力量调查下去,可惜不能。
那就只能交给合适的部门合适的人来处理,公安和革委会正合适。
程远山想不到夏国松这样果断,陈霖也没想到。
夏国松打给革委会,这是他计划内的一步,但打了110,他始料未及。
禁书一事一直是革委会负责,齐振业胡桂英从被带走到放归,都是革委会的人一手包办,这次为什么找了警察来,陈霖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地同时,他难掩忧心,若是警察来了,发现了什么,那他还能摘清自己吗?
陈霖魂不守舍,啃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思索着对策。
程远山要更失态,他像丢了魂一样,浑身发软,要不是被齐振业和王文东搀着,恐怕早就坐到地上。
王文东看着他一阵冷笑,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苍天有眼,总算让这个坏人得到报应
。
陈霖在里面掺和一脚,王文东朝齐振业使眼色,让他看陈霖。
齐振业无奈,顺着王文东的意思,看了眼陈霖,视线在陈霖身上飞快略过,很快就收回视线。
王文东不满于他的不配合,一个劲朝他努嘴,齐振业索性低头不看他,王文东的媚眼抛给瞎子看,只好消停下来。
程远山恐惧过后,理智重新回来,他没有放弃,突然挣扎起来,打了王文东齐振业个措手不及。
王文东按住的那只胳膊已经挣脱,幸好齐振业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牢牢地抓着他,没有让他逃脱。
陈霖和王文东一起按住程远山的左胳膊,因为他的不配合,神情也变得癫狂,癫狂中还带着孤注一掷,夏国松见势不对,赶紧让几人将程远山压在桌子上。
把程远山绑起来是最简单的方法,但革委会的干事和警察快要来了,让他们看到程远山被绑着,保不齐要以为他这个大队长虐待知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紧关紧要的时候,还是谨慎点好。
夏国松的这通电话是打到于主任办公室的,就是上次他们去革委会,接待他们并采纳了指纹比对方法的于主任。
他还记得夏国松,记得齐振业和胡桂英,一听他说事情有点眉目,需要他们派人过来一趟,当即放下手头不急的工作,带着几个干事过来。
把夏国松几人带去于主任办公室,之后又把齐振业和胡桂英送回来,帮忙
和乡亲们解释的干事也在队伍中。
刘干事跟在于主任后面,看着主任紧绷的侧脸,也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走这一趟为的什么,但走得这么急,肯定是有事。
于主任五十出头,身材虽说没有很胖,但也说不上瘦,平时多是在办公室安排工作,外出搜查的任务多是由几个副主任带队,这次于主任亲自带队,看来事不小。
刘干事年近三十,是于主任的得力助手,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靠的绝不仅仅是溜须拍马,还有察言观色的能力,能够及时体察领导的需要,以及办事能力和处理麻烦的手腕,随时为领导排忧解难。
一队人匆匆走出革委会,于主任在前面领路,迟迟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同行的干事有些沉不住气,看着于主任的背影欲言又止。
“于主任,”干事没忍住,喊了声于主任。
于主任没有回头,一个劲儿往前走,只鼻音极重的“嗯”了一声。
刘干事从这一个“嗯”字,品出于主任的不爽,在问问题的干事说话前,按住他的手臂,往下压了压。
干事明白刘干事的意思,闭嘴不语。
刘干事道:“主任,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于主任回头瞟了眼,下属之间的小官司,他看的真真切切,并不理会。
“松山大队。”丢下这四个字,于主任迈开大步,走得更快,干事们小跑才能跟上他。
于主任点的这几名干事,都是上
次来松山大队搜查禁书的人,刘干事眼神带着了然,看来他们此行的原因和禁书有关。
于主任一行人坐上了客车,朝松山大队而来。
夏国松几人也没闲着,程远山被压在桌上,始终不消停。
有了上次被他挣脱的经历,这次王文东更加用心,他死死按住程远山,打定主意不让他在自己手上逃脱第二次。
也不知道程远山哪来的力气,接连挣扎几次,不见他力接竭,胳膊还是那么有劲。
再一次将暴起的程远山镇压,王文东踢了下他的屁股,“我真服了,程远山,你哪来这么大力气?”
程远山不答话,王文东也不在意,又一脚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