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以胡知青的能力和品格,一定不会堕了咱们松山大队知青的名声。”
他眼神真挚,脸上写满了真诚,让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说的就是真心话。
但,这可能吗?他是这样无私的人?
只从他周旋在夏依依、郑小花、李芳琴之间,从她们身上搜刮好处,就知道这不可能。
谁都不是傻子,判断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要从他的行为,而不是轻飘飘几句话。
不管别人怎么想,王文东是不信陈霖的。
眼看陈霖将名额分配完毕,他不管得罪人不得罪人,第一个提出异议。
“且不说知青点能不能捞到这个名额,就说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把胡知青推出来,挑起大伙的矛盾,你坐收渔利?”
陈霖就算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这样说。
胡桂英是他思前想后,挑选出最合适的挡箭牌。
他最初是想将温黛黛推出来,她的出身让她没有竞争力,踢开她上位也更容易。
但陈霖略一思索,就发觉这个路子行不通。
且不说别的,温黛黛的资本家父母,注定了她与名额无缘,贸然把她推出来,挡不了人不说,还会将他的目的暴露出来。
到时候屋里这几个联合起来,他毫无招架之力。
所以,他推了第二个最有利于他的人选出来,这个人就是胡桂英。
她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符合名额筛选条件,和齐振业一样,选了她谁都挑不出错。
胡桂英本身就是能被划入决赛圈的人,推她出来,纵使陈霖言语虚假态度敷衍,也能将他的野心掩饰一二。
毕竟前面有他亲手竖起的靶子,和哪哪都合适的胡桂英相比,陈霖的名额的可能性不大。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胡桂英身上,方便了陈霖在背后搞动作,活动关系。
胡桂英是陈霖精挑细选的踏脚石。
王文东对陈霖提出质疑,其他人静观其变。
胡桂英半信半疑,细究下来,信大过疑。不论陈霖的目的是什么,她终归是得利者,心情很复杂。
想相信陈霖,又无法打消怀疑,不相信他,但他确实说了有利于她的话,胡桂英没有说话,但看向陈霖的眼神带着感激。
李芳琴无法接受陈霖将名额拱手相让,还是让给胡桂英这个傻乎乎刻薄自己,填补家人的废物。
听了王文东的质问,李芳琴气上加气,愤怒的火焰从心里一路烧到了嗓子眼,她一巴掌拍到桌上,“王文东,这种事做得了假吗?”
“你说陈霖坐收渔利?你告诉告诉我,这名额定了谁就是谁,白纸黑字写着的,陈霖是怎么手眼通天把胡桂英的名字改成他的,你当检查入学通知书的人是瞎子吗?”
王文东底气不足道:“我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憋着什么坏主意,反正他说这些,肯定没安好心。”
但和李芳琴的话比起来,他的反驳要弱许多。
“再说了,他愿意假大方,那是他的事,谁都管不着。但是他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剥夺了振业竞争的权利,太离谱了吧!”
“还假惺惺说什么‘今年的名额给胡知青,明年的名额给振业’,去年松山大队就没有名额,谁敢保证明年肯定有?”
他很不满,直接宣泄出来,说了一大堆,最后直接问陈霖:“陈霖,你的嘴开过光吗?”
陈霖冷不防他不按常理出牌,回答道:“没有。”
“你说明年名额给振业,我还以为你有内部消息,知道点什么呢。”
王文东梗着脖子,他就是不满陈霖大包大揽安排这安排那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要求大家听他的?
“陈霖,是不是你那当大官的亲戚跟你透露点什么,所以你这么肯定明年还有名额?”
王文东的脑袋变得灵光,想到了村里的传言,也不藏着掖着,继续直球出击。
陈霖的表情管理短暂下线,只有短短几秒,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短暂失控的脸色被温黛黛和杨红霞看到,两人默不作声,继续当蘑菇。
陈霖矢口否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文东则认为他在装糊涂,“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实话实说就行。我问你,你的好亲戚有没有告诉你,松山大队明年还有推荐名额?”
他语气不善,又执意追问,大有陈霖不给个答案,他就不罢休的意思。
陈霖的回答和先前一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文东嘲弄的笑笑,还要说话,齐振业按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有没有知青的名额还不一定,现在说这些太早,而且谁得名额,是大队长和村民代表说了算,咱们私下商量没用。”
“谁想要名额,公平竞争,谁有本事,名额归谁。”
齐振业这话已表明了态度,他不会放弃名额,提倡公平竞争。
胡桂英也说:“陈知青,你帮我说话,我感激你,但我想大家还是公平竞争比较好,能者居之,我想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场会议不欢而散,除了齐振业和胡桂英这两个被扯进去的当事人,以及王文东这个直球选手,谁都没对陈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