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孩子小学是在村里上的,这人和江大妮也是同学,还是同桌。
江父不舍得买书,江大妮没有书看,她让江大妮和她一起看。
她以为这人是好的,可怜,没想到她就是个坏种。
那时候,她和江大妮关系不错,江大妮退学后,还来她家玩过,把她的新头绳偷走了。
那天只有江大妮来过她家,她来时,新头绳还在,她走了,新头绳也丢了。
她娘怕冤枉人,带着她在家里翻了个遍,连被子都一一掀开,还是没有找到。
她气不过,去江家找江大妮,却发现她的新头绳系在江大妮辫子上,她特别生气,上前和江大妮理论。
这江大妮也不装了,把头绳扔到泥坑,使劲的踩,还骂她又蠢又傻,竟然相信她。
她还得意洋洋的说,她找不到的书都被她撕了,撕碎之后带到山里埋了。
她当时就崩溃了,与江大妮打到一起,江大妮从小抱弟弟,力气比她大,她输了,脸被打肿,衣服也被撕坏。
她哭哭啼啼的拿着脏头绳回家,和她娘说了这些,她娘答应给她再买一根头绳,可她还是伤心。
长大后她才知道的,自己伤心是因为江大妮背后使坏,更因为自己识人不清,被她哄得团团转。
从那之后,她就和江大妮处处对着干,这么多年,和她对着干早成了习惯。
此时看到江大妮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心里痛快极了。
她嘴笨,吵不赢江大妮,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这些年的憋屈竟因为夏向辉兄妹发泄出来。
这人对兄妹俩的印象好极了,想和两人一起骂江大妮。
然而在场哪有夏家兄妹的身影,他们见江大妮泼脏水不成,被群起而攻之,早就趁乱离开了。
夏向辉心有余悸的回头望向吵闹的树下,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让依依骂人了。
夏依依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我要骂人。”
“可你就是这样表现的。”
夏依依很有底气,“我是要打人,不是骂人。能动手绝不动嘴。”
“你能打得过她?”夏向辉的思路也是清奇,没觉得打人不好,反而问打不打得过。
夏依依得意的扬起下巴,“这你就小看我了,我连万婆子都打过,还会怕她!”
“那可不一样,万婆子一身懒肉,打不过你正常。这人身材粗壮,一看就没少干庄稼活,你肯定打不过。”
兄妹两人就打不打得过这一问题吵了一路,一个说能打过,一个说打不过,快到家了还没吵出结果。
家门就在眼前,两人默契的住嘴。
一晃快两个月没回来,夏依依颇有些近乡情怯,夏向辉不像她想那么多,推门走进去。
“爹,娘,我们回来了。”
厨房里跑出来一个人,正是刘玉凤。
夏向辉以为他娘是来迎接他的,张开手臂抱她,刘玉凤身形一顿,绕开他往后跑,将斜后方的夏依依抱住。
“我的依依啊,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有没有想家啊?”
夏依依乖乖待在母亲怀里,“可想可想了,想爹娘,想大嫂二哥四哥四嫂,还想小北和小诚。”
家里每个人都被念到,唯独没提吴桂芝。
除了吴桂芝自己,其他人都不在意,围着夏依依说话。
夏向阳将夏向辉挤到一边,把罗晓月推上前,之后他也往前挪,始终用屁股把夏向辉往外推。
夏向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踹了臭弟弟一脚。
夏向阳大嚷起来,“娘,你看三哥呀,刚回家就踢我,他就是对我有意见。”
夏向辉咬着牙冷笑,“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你能把我怎么着?”
刘玉凤压根不理小哥俩吵嘴,不仅不理,还嫌他们吵,拉着夏依依进了屋,刘茵和罗晓月也跟着一并进去。
夏向阳小人得志的笑,夏向辉懒得跟傻弟弟计较,提着东西去了厨房。
“你怎么在这?”他一脚迈过厨房的门槛,一脚还在外面,被站在锅边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进,对他妹妹有坏心思的周进。
“向辉哥。”周进早已适应这个称呼,无比自然的喊出来。
和他的淡定相比,夏向辉龇牙咧嘴的表情落了下乘。
“你怎么在这?”夏向辉又问一遍。
“我来送鱼,刘姨说你们晚上回来,留我在这吃晚饭。”周进彬彬有礼,并不在意夏向辉的态度。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夏依依留下的。
但他这副主人姿态,闲适的在厨房里忙活,让夏向辉怒骂“大尾巴狼”。
这家伙太狡猾了,露馅之前就知道讨好岳家,呸呸呸,夏家才不是他岳家,他被气糊涂了。
夏向辉忍不住磨牙,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夏向阳。”
夏向阳以为三哥要找他算账,不敢过来,远远地喊了句“我有事出门一趟”,便跑了出去。
夏向辉捶胸顿足,这个傻弟弟,坏人进来也不知道撵出去,气死他了。
“家里挺乱的,一时半会腾不出手招待你,你先回去吧。”
刘玉凤来厨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