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附和道:“是啊,每次都能听到程大姐与之前不同的骂法,我想攒攒词,以后跟人吵架甩出来,不至于吃亏。”
程大姐瞪了两人一眼,“还想从我这偷师,想都别想,都一边去。”
话音刚落,程大姐扑哧一声笑出来,夏依依和小姚奇怪的看着她,也没能止住她的笑声。
程大姐笑够了,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夏依依和小姚收到信号,当即明白程大姐要和她们分享有趣的事,默契的上前。
三个脑袋瓜凑到了一起,程大姐压低音量道:“昨天我那个婆婆去了我娘家,跟我爹娘说,她儿子病了,病的很严重,就想看看他女儿,希望我能带着女儿过去探望。”
“我爹娘年纪大了,被她这几句不知真假的卖惨弄心软了,差点答应下来,后来被我大嫂制止。”
“得亏我大嫂制止的及时,不然呐,”程大姐激动起来,“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不要脸的前夫根本不是生病,他是去姘头家乐呵,姘头的丈夫不知怎的提前回来了,把两人堵个正着,然后他被打个半死,现在是成天躺床上哎呦,等人伺候吃喝拉撒!”
小姚看着程大姐欲言又止,程大姐发现后拍她脑门,“想说什么就说,别贼眉鼠眼的。”
小·贼眉鼠眼·姚咽了下唾沫,被说贼眉鼠眼也不生气,被程大姐大方的态度感染,直接问道:“程大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
程大姐自得一笑,“你们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和邻居处的不错,这都是她告诉我的。”
“我大哥大嫂不像爸妈那样心肠软,压根不信我婆婆的话,去我前夫的工厂打听,再加上邻居告诉的,两相对比,就知道我那婆婆为什么来了。”
程大姐卖关子的笑而不语,夏依依和小姚对视一眼,程大姐问两人:“你们猜她为什么让我带孩子回去?”
小姚懵懵的挠了下耳朵,“我猜不到。”
程大姐看向夏依依,夏依依用猜测的语气说:“他们想用孩子牵制程大姐,留她在家里照顾受伤的前夫?”
程大姐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上,笑道:“小夏,你还真猜对了。”
“那一家子脑袋瓜子可精了,小算盘打的噼啪响,把别人当傻子算计。”
程大姐眉眼黯淡下来,别看现在前夫不着调,当年刚结婚时,两人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日子的。
曾经就是靠着这些甜蜜过往,她才能撑着没离婚,现在想想,程大姐叹了口气,她算明白别人口中的物是人非是什么意思了。
“他再不好,也是我女儿的爹,他说想见女儿,我不能拦着,就把女儿送过去,送到就走,没在那多留。”
程大姐了解自己,她和爹娘一样,容易心软,哪怕后半段婚姻让她不虞,但两人毕竟在一起过了十多年,嘴上说的再狠,心里还是明白,他是不一样的。
她怕自己多留一会儿,看着前夫的惨状心软,但想着前夫受伤的原因又憋气,为了不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她眼不见为净,把孩子送到就走,一分钟都没多待。
程大姐有时候觉得自己贱,不怪前夫和公婆瞧不起她,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先前讲述时,程大姐语气高低起伏,讲到气愤点就抬高音量,讲到高兴处语气就轻快,现下则变了,语气沉了下来,面上也带着几分落寞。
夏依依和小姚面面相觑,感知到程大姐心情不快,都没做声,默默做事。
事情做完,程大姐安静坐着,眼睛呆滞无神,夏依依便知道,她是陷在不快的往事中了。
这个时候,转移视线是最好的办法,夏依依翻开住客记录本,眉头轻蹙,食指点着一个名字,疑惑道:
“程大姐,这个写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程大姐侧头看过来,见是自己的笔迹,拿着本子忍了半天,连蒙带猜说出个人名。
夏依依叹道:“不愧是程大姐,一眼就认出来了,帮了我大忙。”
程大姐脸颊烧红,“这哪算得上帮忙,那是我写的,是我又添乱了。”
夏依依没想到随手指了个字就是程大姐写的,一时想不出打圆场的话,打哈哈道:“没有没有。”
小姚接到夏依依求救的眼神,抱着几个被罩走过来。
“程大姐帮帮忙,这些被罩都开线了,洗的时候粗心大意,没仔细检查,这马上就要用了,好姐姐,快帮我缝一缝。”
程大姐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拿着被罩的一角翻看起来,找了半天,终于在侧边找到一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小洞。
程大姐:“……”
她真诚地建议:“要不就这么用着,等下次换洗拆下来再缝?”
“不行。”小姚满脸认真,“要是被住客发现,会以为咱们招待所故意用破的敷衍他们。”
程大姐一想也是,上次那群人就是用这个借口讹招待所,她找出针线,动手将小姚塞过来的被罩缝好。
小姚和夏依依悄悄交换个眼神,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程大姐抬头看着两人,两人一齐屏住呼吸,程大姐笑道:“你们两个还挺投缘,处的跟姐妹似的,连大喘气的习惯都一样。”
小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