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坐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他努力了十多年,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毫无背景和人脉,能走到这一步,身为他的枕边人,白母比谁都清楚。
白母害怕她成为别人攻击老白的靶子,尤其还是这个敏感时期,领导换届,也是老白一直在等的机会。
老白不能输,起码不能因为她输。
白母后悔了,她不后悔说夏依依的坏话,只后悔自己太大意,被当场抓了现行。
更后悔当时站在原地傻眼,而不是趁乱逃跑。
现在被人抓住,说什么都晚了,白母愁容满面,想着一会儿怎么应付警察问话,怎么着都不能把老白露出来。
白宏伟父子完全不知道白母闹出的事,更不知道她被抓去公安局,两人下班后回到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饭菜都做好了摆在桌上,白宏伟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白母的影子。
“爸,你知道妈去哪了吗?”
白母不在家,白父连找都懒得找,没事人一样,直接拿起筷子吃饭,看的白宏伟都皱起了眉。
“腿长在她身上,我在外忙了一天,怎么可能知道她去哪了。”
白父看了眼白宏伟,用命令的语气说:“坐下吃饭,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多大的人了,还吊儿郎当没个正型。”
白宏伟没有回白父的话,表情越发淡漠,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躲回房间。
白父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心里藏着很多不能说的秘密,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公安局,白母等人被关进单独的审讯室,听热闹的大妈们很快就撂了,她们的消息来源白母,白母说多少,她们听多少,知道的内容有限。
被抓后,白母一直闭口不言,不管刘警官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离谱的是,这些和白母表现热络亲密的大妈们,竟然没有一个知道白母的底细,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如此,白母说招待所女员工坏话的事板上钉钉,罗青就是人证,这个她是无论如何都赖不掉的。
白母拒不配合,让刘警官的工作难度加大,单是调查她的身份,就花费了半天时间。
白母想法太简单了,以为什么都不说,警察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天真。
她经常去镇政府接白宏伟下班,那附近的人都认识她,帮罗青说话的大妈还说过,白母是政府人员家属,几条线索并行,总算得知白母的身份。
白副镇长的夫人,儿子也在政府工作,每天去接儿子下班,是个很好的母亲。
这个评价和他们在现场逮到的白母存在反差,负责本案的刘警官调查起白母与招待所的瓜葛。
白经理与白副镇长的关系并不隐秘,档案上都有,刘警官觉得自己大脑不转了,白母是几个意思,故意抹黑小叔子?
就算白经理和她男人不是亲兄弟,但关系也没恶劣到见不得人好的地步,她至于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刘警官立即意识到里面还有东西,带着人继续深挖,最终挖到了夏依依这。
白母没有隐藏她对夏依依的恶意,罗青将白母抹黑夏依依的话说给刘警官听。
“她说‘招待所最年轻的女员工被人搞大肚子,是经理的’。”
刘警官听后沉默两秒,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罗青沉着脸,“刘组,我和她无冤无仇,不可能说谎。”
刘警官神色复杂,“白经理是里面那位的小叔子。”
这下换做罗青表情复杂了,她瞠目结舌的指指审讯室,“这……这……”
“好了,我这边要找两名当事人了解情况,你先回二组吧,有事再叫你。”
罗青望着审讯室,喊住转身欲走的刘警官。
“刘组,那个,夏同志不是这样的人。”
刘警官面上含笑,“我知道。”白母那些谎话,只能忽悠忽悠没去过招待所的人,但凡去过招待所,见过夏依依和经理,都不会信她的鬼话。
罗青含糊道:“刘组,那你问话的时候注意语气。”
刘警官好笑的看着她,“放心吧,这个尺度我还是能拿捏的。”
听他这么说,罗青暂时放了心,“好的,那我先去忙了,刘组,有事叫我一声。”
第一次看到罗青这模样,刘警官觉得稀奇,她的紧张和重视感染到他,给招待所打了电话,等待白经理和夏依依过来时,他在心里琢磨如何措辞,能说清事件又不伤人。
没等他琢磨出什么,白经理和夏依依便到了。
除了他们,程大姐和小姚也来了,毕竟那句“招待所女员工不正经”,也把她们包含在内。
白经理想,既然她们也被牵扯进来,不如一起过来。
刘警官见到多了两个人,没说什么,将她们交给其他警察,他将白经理夏依依带到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涉及隐私,白母的话又难听得很,刘警官认为越少的人听到越好。
刘警官迟迟没有步入正题,白经理不安问道:“刘警官,您让我们过来,是……”
刘警官露出一个笑,安抚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情况,需要问一下你们。”
白经理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