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有周进那么出色的军人在前面摆着,没道理小夏看不上周进,看上他侄子。
越想白经理越觉得自己头脑一热,走了步臭棋。
下班前,他又把夏依依叫到办公室。
夏依依以为经理不死心,还存着做媒的心思,板着小脸,不见一点笑模样。
经理一看便明白了,笑道:“小夏啊,是我想错了,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到,我这侄子你也没见过。”
夏依依没想到经理会这么快转变想法,她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才能说通。
这是意外之喜,不用担心得罪领导,影响工作,夏依依重绽笑容。
见她笑了,白经理更觉得自己糊涂,下次做媒得仔细选选,不能这么仓促。
白母一进招待所,直奔经理办公室
她气势汹汹,不好惹写在脸上,程大姐以为她是来找事的,忙上前阻拦。
“这位女士,你要找谁?”
白母斜着眼睛,飞快往后退,仿佛程大姐是什么脏东西,一边退一边尖着嗓子说:“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我这衣服在市里买的,整整两百块,碰脏了你赔得起吗?”
白母鄙夷的看着程大姐,啧啧两声,“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程大姐哪里看不出白母瞧不起她,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她收回手,脚下却不动,依旧挡在白母身前。
“女士,请问你找谁?”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尤其是白母,声音尖利扎耳朵,听着就像来闹事的。
白经理出来查看,见是个熟人,面上带着诧异,“嫂子,你怎么来了?”
“三弟,瞧你这话说的,我来当然是找你有事。”
白经理给程大姐一个安抚的眼神,带着白母去了办公室。
夏依依和白经理是一起出来的,白母看向夏依依的眼神颇有深意,仿佛她和经理在办公室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眼角的皱纹都在鄙视她,谴责她。
夏依依目送白母进了办公室,她屏住呼吸,强把火气压下去。
她是经理的亲戚,忍了这一次,就当给经理面子。
“嫂子找我什么事?”白经理倒了杯水,放到白母面前。
“是有点事。”
白母扫了眼茶杯,眼神带着淡淡的蔑视,似乎很看不上他的招待。
这让白经理更觉得他冲动了,怪不得妻子不让他给堂侄做媒,还说他会后悔。
他不信,执意要做媒,这下好了,不仅媒人没当成,还惹了一身腥。
看白母面色不善的样子,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他轻轻呼了口气,“什么事?嫂子你直说就行。”
“我的事不急,先说你的事。”白母抚了下袖子,用教训小孩的语气说:“三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背着弟妹在外面乱搞呢!那小姑娘是比弟妹年轻,但弟妹陪着你从穷到富闯过来,你不能说不要她就不要她啊!”
她的架子端的很足,那口气简直是把他当儿子训。
白经理一张老脸先是迷茫,然后涨红,最后青紫。一张脸像调色盘一样,变化多端,色彩丰富,好看极了。
他和堂兄一家接触不多,只在年节时聚在一起,了解有限。
任凭白经理想破大天,也想不到这个大嫂竟然会这样,没凭没据的污蔑他和小夏。
他也就罢了,年纪大了,工作干到这个程度顶天了,就是混日子等退休。
但小夏不同,人家才多大,人生刚刚开始,这盆脏水扣到头上,这辈子就毁了。
他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溜圆,白母看出他动怒,见好就收。
“三弟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利害关系你自己也清楚,大嫂就不多说了。”
随后无缝衔接,问起介绍对象的事。
“宏伟回家了,说那姑娘没看上他,我寻思着不能啊,宏伟条件那么好,又是铁饭碗,在政府工作。”
“还有我家老白,你也知道,他在副镇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夜以继日的为人民服务,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马上就是镇长换届,我家老白有很大希望。”
“只要那姑娘有脑子,绝不舍得放过我家宏伟,我琢磨着是不是我家宏伟骗我,其实是他没看上那姑娘?”
她满脸炫耀,语气是那么高高在上,仿佛所有女孩都该看上白宏伟,并抢破头才对。
白经理坐不住凳子,这么多年,他和白母的交流只有两句,“大嫂好”,以及“再见”,再多的交流是没有的。
怪不得妻子知道他要给宏伟介绍对象,是那个态度。
白经理在心里重复数遍“怪不得”,也拯救不了此刻糟透的心情。
昨天也只提了一嘴给侄子介绍对象,白母欣然应允,早知道她是这个态度,他绝不给自己找麻烦。
白经理说话不留情面,有什么说什么:“是我鲁莽了,人家女孩没这方面的想法,刚好你家宏伟也不想找对象,俩孩子没看上眼,就散了。”
白母张张嘴,自信的反驳,“不可能,只有我家宏伟看不上别人的份,怎么会有人看不上我家宏伟呢,不可能。”
白经理忍了又忍,才没把脏话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