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自然是有。”楚怀明看了一眼到如今还不知悔悟的父亲,痛心疾首的闭上眼睛,“只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父亲您的一个道歉。”
说到这里楚怀明嘲讽一笑,伏在地上痛哭出声,“奈何您始终未曾为我们母子着想过。”
楚慕伸手去扶住楚怀明,楚怀明拍了拍她的手,从衣袖里面抽搐一个泛黄的册子,“这是我母亲丰州秦氏当年陪嫁的册子。”
丰州秦氏往上数三代曾出过一个首辅,后面的子孙也很出息,虽然只是当的地方官员,但是他们所治的州县都很富庶,而最初丰州秦氏是富商,如今的丰州钱庄就是丰州秦氏的产业。
楚老太爷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些年一直想找的秦氏的嫁妆册子,居然一直都在大儿子的手中?
“这个怎么会在...”
“是母亲身边的嬷嬷送到书院给我的,让我收好。”楚怀明跪直身子,“这些年你让二房管理母亲的财产,我没有异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那些财产是谁的,只是我身为大哥,想着二弟和三弟没有功名,总是要有些事做。”
“但不曾想,这成了你们伤害我家人的罪状。”
此时顺天府衙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听到这话,立刻有人把这里的事情传了出去。
楚老太爷沉默了半晌,最终冷冷的看向楚天明,“你母亲嫁入我们楚家,那就是我楚家的人,嫁妆自然也是我...”
“祖父,我第一次听说女方的嫁妆嫁入夫家就成了夫家的财产了呢。”楚慕面无表情的打断楚老太爷。
楚老太爷看她,脸一沉,又是她!当年就留她不得!
楚慕才不怕楚老太爷吃人的目光,慢悠悠的说道,“女方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夫家,是女方的情谊,但是夫君为了娘子的嫁妆和妾室合谋杀害了娘子,夺得嫁妆,可是重罪啊。”
“你胡说八道!”刚赶到的王氏没听到前因急匆匆的冲进来,对着楚慕就开骂,“明明是你嫉妒我的两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比你好,所以你不让她跟着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规矩,现在还污蔑你祖父?”
楚慕挑眉,心想这王氏有点蠢。
王氏见楚慕不说话,赶紧进堂跪着,苦口婆心的劝楚夫人,“大嫂您劝劝大哥,这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楚家的产业,大房用和二房用都没有区别的,这种家事,还是别在这里闹得那么难看吧。”
楚夫人笑了一声,看向王氏,“你的嫁妆是属于楚家的产业吗?”
“那可是我的私产!”王氏脱口而出。
绝对不能让别人惦记她的嫁妆,那些可是以后她要给两个女儿陪嫁的东西。
楚老太爷差点被王氏气死,他指着王氏,“你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人,您也听了。”楚慕不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刚刚我二婶都说了,嫁妆是私产,那我祖母那些嫁妆,就不能成了楚家的财产。”
顺天府尹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弱弱的问一句,“咱们先断哪一个案件?”
“楚天银宠妾灭妻,姚氏谋害正室上位。”
顺天府尹颔首,让人把秦氏留下的遗书念出来,然后问楚老太爷,“楚天银你对上面所诉有何异议?”
楚天银还在心中想,他当年真的为了姚氏,这样对过秦氏吗?
他摇头,“不,上面写的我全然不知。”又看向楚怀明,“谁知是不是我儿子,为了财产来陷害我这个父亲。”
这个罪名就大了,如果今日不出一个结果的话,恐怕楚怀明这个吏部尚书是当不成了。
楚怀明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这个没有心的父亲竟然还在狡辩。
他吸了一口气,“我有人证。”
顺天府尹抿嘴,这才是吏部尚书嘛,肯定不会打无准备的仗的。
他抬手,府丞立刻喊道,“传证人!”
就在这时,主簿走过来低语在顺天府尹耳边说了两句话,顺天府尹赶紧站起走了出去,没一会儿顺天府尹迎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楚慕看过去,居然是福宝公公。
福宝公公朝着楚怀明弓了弓身子,笑道,“皇上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害怕顺天府尹断案不公,特地让老奴过来听听,如果楚天银真如您所说的宠妾灭妻,杀妻夺财的话...”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笑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