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出来玩的,就不需要讲究那么多,哪怕趿拉个拖鞋穿个松垮垮的卫衣,人家也不可能把客人赶下桌子,但想要进“高端局”的场子,一点细节都马虎不得,因为无论是主办方还是牌局上的其他人,都会特别小心。
“你就换了一枚筹码?”清潭洞儿媳打扮的权恩菲挽着白冬的胳膊,下到两栋楼之间的“娱乐大厅”之后,还以为某人起码要刷卡兑换几款方形筹码在手里,接过却看他只换了一枚面额五万的红色圆形筹码。
“一枚筹码足以。”白冬这次是迫不得已,才会在原则问题上做妥协,事实上他从来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赌博,甚至玩连剪刀石头布都有罪恶感。别人或许能从中活得快感,但他却不能,何况在境外玩也是违法的。
很多客人只是来这里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只拿旅游观光局发的代币券换个一万面值的筹码进去的也不在少数。兑换筹码的出纳人员对此见怪不怪,即便白冬兑换的筹码很少,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微笑着提供服务。
踏入大厅的正门,踩在为了吸音而铺设的地毯上,一阵喧嚣迎面而来,真正体验过一次之后就知道建设方为何要搞这么多的隔音措施了。人无论是赢是输都会激动,而激动的时候难免会叫喊,每时每刻都有客人情绪失控,画面堪比一场人间喜剧。
最公平的玩法,无疑是猜大小,理论上来说投入的钱与预期的收获是对等的,但对白冬来说运气游戏毫无意义,他要的是快速让自己在这个场子里“升级”。
二十一点,是非常常见的一种扑克游戏,白冬找到之后便找了一张有空的位置坐了下来。向桌上的所有玩家打过招呼,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能开始游戏,这是牌局上的基础礼仪,他虽然没有来类似的场合玩过,却看了不少相关的电影。
早在1962年,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的数学教授爱德华·索普,就出了一本名为《打败庄家》的书,用数学的基础方法教玩家们解释如何算牌。
不同的赢牌概率时下要不同的赌注,虽然总的胜利概率之和仍然小于一半,但只要在赢牌概率大时下大的赌注,赢牌概率小时下小的赌注,就能使总回报大于总赌注。原理非常简单,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却相当困难,需要极高的心智和注意力。
对于白冬而言,做到这些非常容易,因为他获取信息的方式并不仅仅局限于牌面和庄家的表情。
“C区的四号桌,派个人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发牌员刚刚给了暗号,怀疑客人有出千行为。”管制室里的调度人员接到了发牌员的暗号,立刻呼叫在下面现场中乱逛的隐匿人员去确认情况。
为了不打扰其他客人只能派人悄悄观察,毕竟只是怀疑阶段还没抓住现行,要是不小心弄错他们的口碑就全完蛋了,而且开店的不可能直接把客人带走询问,上去搜身就更不可能了。
发牌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尽管戴着黑色的口罩也能看得出来是个美女,动过刀子的美女也是美女。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全是汗,因为有一位客人再她桌上已经赢了太多钱,最终的时候她很可能会被上面罚一大笔款。
能在这里上班当发牌员的肯定都受过专业培训,她自认为在同期里实力很强,却连对面用的什么手法都看不出来。要说没出千也不太可能,谁能靠纯运气在短短二十分内把一枚五万的筹码换成一叠四四方方的大面额筹码?
察觉到问题之后,发牌员用脚有节奏地踢了几下台子,里面的振动传感器直接将信息传递到了管制室。看到有特殊伪装的自己人坐下,她才稍稍放宽心,这样还看不出来的话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过失了。
这个被当做老千的人自然就是白冬了,坐下来才二十多分钟,他的面前就多了厚厚一叠方形的筹码。因为二十一点主要是闲家与庄家之间的对决,所以他赢的钱里面有超过一半都是酒店方的,人家有点反应实属正常。
权恩菲看不懂,但她大受震撼,从坐下来之后白冬就一直在赢,只有几把不小心爆掉的情况下输了钱,“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二十一点还有技巧的吗?”
“当年陈刀仔用二十块赢到三千七百万,我今天只是把五万变成五千万,没有问题。”白冬笑着弹了弹手中的筹码,在庄家与闲家的对决之中,他能直接看穿别人的底细,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
赌徒心理作祟下,同一张桌子上的人都认为白冬有问题,却又不想这个时候离开,因为他们已经投入了很多钱,一旦离席输了也就彻底输了,不走至少还有回本的一线希望。
来近距离破解的专业人士,过了五分钟也是额头见汗,他同样没能看出白冬在哪个环节作了弊,但一直赢不可能没动手脚,单纯的运气不可能让他连着赢这么多局。
“什么情况,即便是算牌高手,也没有这么夸张的胜率吧,人脸识别系统给出的结果呢?”值班经理此时也站在了大屏幕前,隔着监控注视着场下发生的一切。
“不是任何一个职业玩家,系统里没有他们的资料。”大型场子总会受到挑战,有些是民间散落的能人异士,有些干脆就是对手请来砸场子的。除了传统的防出千技术之外,面孔识别技术也是酒店方必备的,识别到职业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