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您是怎么知道我其实不在上往十里站,而是在市厅站的呢?”坐上车了李幼甄还是不太能理解,她在电话里没来得及说任何细节,就说了自己在上往十里,按照常理应该照不到她才对。
“我已经去过上往十里站了,确定你并不在里面,当时一想能够让你不被发现的地方并不是那些完全没人的站,反而是有人的站更好藏人,就过来试试运气了。”白冬可是汉城大学的大学院生,头脑当然不会差,稍一分析就得出结论了。
如果是上往十里站那样一到点就完全没人了的站台,这小姑娘根本就藏不住,一顶会被地铁站的巡查人员找到,所以他把思路反转过来,原本有人的地方才好藏人。因为位置的关系,他先去的是乙支路入口站,但是没有见到人,第二个来得就是市厅站了。
“白老板,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李幼甄,是个正在读高三的学生,您叫我幼甄就好了。”李幼甄煞有介事地说到,只可惜某人专心致志地在开车,只给了她一个侧脸。
“诶,上高三的话不是应该已经高考过了么,怎么还大晚上地出来上补习班?”白冬记得涵国的术能考试,也就是俗称的高考在十一月的中旬,应该早就考完了才对。
“因为疫情的关系,被延迟了啊。”李幼甄无奈地垮起小脸,都说早死早超生,她觉得推迟考试还不如正常考呢,反正多复习两个多月也不见得能提高多少,因为她多复习两个月,人家也是一样。
“哦,这样啊。”白冬完全没有灵魂地敷衍着。
“白社长,您是不是有意在回避那方面的话题?”李幼甄年龄是有些小,可女人天生就敏感细心。
“哪方面?”白冬明知故问。
“就是鬼的事情,我今天肯定撞鬼了,不然怎么可能梦里打个电话把您叫过来救我?”李幼甄坐在车上也曾进行过分析,要么是她梦中经历的都是真实的,要么就是这花店老板能掐会算。
“你知道吗,你今天真的是运气好,有些事情即便碰上了也不要试图去了解,会变得不幸。”说完这句话白冬抬起右手看了看掌心,神色变得悲伤了起来。
李幼甄早就想问了,她刚才在市厅站时就觉得花店老板的眼睛有些肿,她自己刚哭过就是那样的状态,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一个大男人哭出来呢?
“别盯着我看,这里既没有故事也没有酒。”白冬斜着白了小丫头一眼,又继续专心开车了,不过他的脑海里正在复盘李幼甄跟他说过的故事。
一列只在末班车停运之后才会出现的幽灵列车,疑似当年追尾事故中造成两百四十九人受伤的后车,上面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车长,还有几个疑似亡魂的乘客……小姑娘的疑问很有道理,如果当时车上没有死人的话,应该不会形成亡魂才对,根据他刚才的观察,那个黑黢黢的巨大影子,怎么也得是个阴魂才对。
“您已抵达目的地附近。”导航播报的消息,让白冬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人送回家了,便将车停到了路边示意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姑娘赶紧回家,“回家去吧,别多想,好好休息。”
“我没法多想啊白社长,万一那些鬼还来纠缠我呢?”李幼甄要是经历过这些之后还能安心睡觉,那她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一些,有些小仙女可是看个恐怖片都睡不着觉的。
“撞上阴魂……撞上鬼的概率很小,只要你不主动作死,他们也不会故意来害你。”白冬有一双特殊的眼睛,所以他了解的东西远比别人多,“放心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要是再遇上类似的事情,可以向我救助。”
“那个,上次在您的桌上拿了一张符纸,今天就是因为这张符纸才能安全脱身,我必须得谢谢您,同时也得为之前不告而取的行为深刻反省。”李幼甄说得很诚恳,尽管当时她只是一时好奇,但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说到符纸,我这里恰好还有一些,你拿去放在包里吧,只不过希望你以后最好别遇上需要用到它们的时候。”白冬打开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出来,想了想将一整叠都抽了出来,放在李幼甄的手里。
“谢谢。”李幼甄道谢之后,才在白冬的目送之下转身打开铁门,走进了自家的院子。通过这栋双层的独立小楼,就能知道她家的条件很好,房子老是老了一些,但地段实在太好了。
李幼甄刚一踏进门,就被自己的母亲给叫住了,“幼甄,你今天怎么没有跟正花一起回来?”她这话问得非常艺术,没有丝毫压迫的意思,却又问出了重点。
“我身体不舒服,再洗手间里多蹲了一会儿,谁知道朴正花这死丫头居然把我给忘了,地铁一到就上车走了,我还说错过末班车就跟她一起拼辆出租回来呢。”
“那你怎么回来的,别告诉我现在开帕拉梅拉的都出来当优步司机了,那辆车还是个装着临牌的新车。”李幼甄的母亲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是朋友送我回来的,我在市厅那边拦车的时候他恰好刚吃过晚饭从那儿经过,看到我就让我搭了个顺风车。”李幼甄在心里腹诽不已,自己老妈的视力也太好了,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居然能看到路边的车子是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