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槿晨瞥了一眼吴氏,漫不经心问道:“绿扣跪在这里找婶母是有什么事吗?婶母可要当心些,我院里的这个丫头,惯会满嘴谎言。”
红袖闻言掩唇轻笑,绿扣脸色更难看了。
吴氏笑了笑,对齐槿晨恭敬道:“大小姐将内院治理得井然有序,自然不用婶母多问。这婢女方才说了两句什么,我们实在没听清。婶母还要忙着将寿礼归类,就不耽误大小姐教导下人了,告辞。”说著,吴氏带着齐瑾兰福身行礼离去了。
齐槿晨瞥了一眼远去的吴氏母女二人并没说什么,吴氏的答话她将信将疑,但又有什么关系?
她让红袖在洛小满的那碗燕窝里下了迷药,原本是想等其喝下之后,借着将人带下去休息为由转交给太子的。奈何洛小满警觉并未喝下那碗燕窝。好在,太子倒是来得及时,赶在洛小满尿遁之前将她逮了个正著。
齐槿晨看着跪在地上的绿扣笑得志得意满,对红袖道:“说起来,像她这种不老实的仆婢,最让本小姐头疼了。”
红袖瞥了一眼绿扣冷声附和道:“依奴婢看,这种不忠的下人直接拖出去打死算了。”
齐槿晨掩唇笑道:“嗐,那本小姐的银子不是白白打了水漂了?且饶她一命吧,带下去打十大板算了。”
绿扣闻言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红袖喊来下人,将她拖了出去。
吴氏一言不发踏入自己院子,这才对齐瑾兰窃窃私语道:“你找个由头悄悄去寻你爹爹,让他身边的张胜想办法知会小满府上去。”
齐瑾兰脸色有些发白,问道:“她本就不是我的表姐,娘亲为何要管她的闲事?”
吴氏叹气道:“那孩子无父无母说来也是可怜,对我们也并无恶意。无论绿扣所言是真是假,走一趟也无妨。”
齐瑾兰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太子府重兵把守的阁楼里,五花大绑的洛小满与冬暖被拖着丢进一个大大铁笼子里。
洛小满浑身痛得厉害,腹部已经被乔姑娘上了止血药,草草包扎了一番。一旁的冬暖貌似被人下了药,倒在地上一直昏睡不醒。
太子推门进来了。他恶狠狠盯着笼子里狼狈不堪的两人,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
洛小满瞥了太子一眼,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太子吩咐下人打开了笼子,一步一步往洛小满身边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她,又蹲下身来拿剑尖翻看着洛小满的伤势。
洛小满冷声道:“堂堂一国储君,竟与闺阁女子勾结陷害于我,你可真是不要脸。”
太子嗤笑道:“你少费些口舌吧,你以为这次还能活着走出这太子府?”说著,快速削掉洛小满裙角一块染血的布料,扭头出去了。
下人关上铁笼的门,还重重落上了锁。
洛小满见太子割去了自己衣裳一角带了出去,心知不妙,冲他怒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拿去威胁我家人算什么英雄?”
太子充耳不闻,索性话都不回了。
乔姑娘狠狠瞪着洛小满,恨声道:“殿下,能否将她交于卑职处置?”
太子摆手道:“本太子留着她还有用。待到无用之时,你要如何便如何。”
乔姑娘拱手道:“多谢殿下!”
太子点头吩咐道:“今儿怕是相当热闹,还得多派些人手严加看管才是。”
“是!一切部署妥当,还请殿下放心。”
太子闻言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洛小满双手被反捆着,侧身躺在地上,面色越来越苍白。她看到乔姑娘端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桌上的小弩弓流星刃,还有冬暖的那柄软剑。
洛小满心里暗叹,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都怪自己,明知齐槿晨已经有了别样的心思,却还念旧轻信她。连带着害苦了冬暖。
听风楼里,李伯接到齐二爷的人前来报信,当即变了脸色,赶紧让阿成去知会洛逊陇几人,带着红娘秦老哥直奔太子府去了。
马车很快停在了太子府附近,李伯撩起帘子盯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对红娘沉声道:“太子府四周竟然有如此多的官兵暗中巡视,我们此时闯进去怕只会自投罗网。”
红娘急道:“看来太子有备而来,洛丫头怕是真被关在里面了。这该如何是好?”
李伯叹气道:“等逊陇他们过来再行商议吧!”
看样子也只能如此了。
陆府里,陆远洲规规矩矩趴在软塌上任由两位婢妾上药,昨日他被师傅贺靖尧一顿暴揍之后,背上满是横纵交错的鞭伤。
毕竟捅出这样的事,陆府贺家也只能赶紧商议亲事。尽管荷梅寻死觅活百般不愿,却被双亲紧紧逼迫,不得不下嫁陆星泽。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远洲身边那位小厮一把推开了房门,急急唤道:“少爷,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务必让您亲启。”
陆远洲挑眉问道:“何人送的信?”
小厮回道:“来人自称是太子的人。”
太子?
两名婢妾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陆远洲蹙眉接过信,拆开信封摸出来一看,一张纸,夹带一截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