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黄州城内,严寻已经不愿听他所言。今日就算得罪了姜行远又如何?大不了四海为家,唐御州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也不在乎日后也是如此。
“若我说这些都不是目的的话,先生会不会相信?”对于唐御州的揣度,姜行远自然不会因此生气。
索性这么多年的漂泊,并没有磨灭掉眼前之人的血性。于姜行远来说,不为失是件好事。
“会。”就这般看着姜行远,唐御州迟疑了一会后竟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和少爷不同,你是个有分寸的。”
“所以这一次将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少爷的事情?不过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已经不听我的劝告了。或许找我谈,也是没用的。”
将事情拖入正轨之后,唐御州立马面露难色。若真的是为了谈论严寻的事情,他怕是帮不了任何人。
“我要同你相谈的,可不单单是他的事情。而是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你大可畅所欲言。我相信你的才干,也相信严寻的眼光。”
起身将京城太子寄给自己的信件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此事还是姜行远深思熟虑之下,所以才如此去做的。
太子和他有书信来往,可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这件事情既然不能让旁人所知,以免节外生枝不仅连累自己还连累太子。
如此无非是相信严寻的眼光,和自己看人的眼光罢了。
“这种东西,大人不该给我看的。若是有心之人要对付大人,只需要我一人便可让大人陷入危险之中。”见信封最低端,有太子府的标致。唐御州刚刚伸出的手,也在此刻放了下来。
君子,自然是知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的。既然姜行远如此相信自己,唐御州自然不会做出有违眼前之人信任的事情。
如何这东西,唐御州都自知自己是看不得的。
“我既然拿给你看了,便就证明我是相信你的。唐兄大可仔细看看,我相信你自然不会做出对不住我的事情来的。”
笑着将信退给了唐御州,在看到他的行径之后,姜行远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了起来。
这人明摆着是个君子,知晓何为可取何为不可。不仅如此,却还是个极有锐气之人。若是能同这人有所交集,倒也是个有趣之事。
文人墨客,总是喜欢和一切有才且遭遇相同之人,心心相惜的。
姜行远相信,此刻的唐御州应该也是这般想的。若真如此,那便是件好事。
“谈事可以,只我并未用膳,行远想要让我帮忙,还是要给我一顿丰厚的膳宴才能继续下去吧?”
姜行远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都在他的眼神之中。唐御州被这么看着,自然笑着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今日难得出来,唐御州很想尝尝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店面,吃上一碗那里的药膳。
想到这里,唐御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见他这副模样,姜行远先是愣了一会后,快步的跟了上去。见唐御州一脸的雀跃,倒是有些诧异。
他是真没想到,就连唐御州这般的人,也会在吃食上如此的好奇。也不知他在看到冯月之后,会不会起和严寻一样的心思。
“我向来只喜酒肉不爱美人的,所以这一点行远大可放心。就算你未婚妻长得貌若天仙,我心中已然有喜欢之人了。”
到了铺中落座,唐御州便一直观察着姜行远的面色。见他似乎是在担忧着些什么,立马轻笑着为人递去了茶水。
“方才那杯茶,我并未来得及喝下。到了此处,便就让我反客为主一次。行远喝下这杯茶水,我们便就是朋友了。”
“君子之交淡如流水,这茶我受了。不过此番膳食,便就让我来相请吧。”
笑着接过了茶水,姜行远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随后两人便文邹邹的聊了好久,看得不远处的冯月都忍不住的蹙起双眉。
将手上的活计丢给伙计之后,冯月倒是有些好奇的坐在了桌边,不解的看向了姜行远:“请问,这位公子是?”
“他是阿寻的幕僚,我觉得同他相谈,可要比阿寻有许多了。他也是个爱吃之人,今日是特地前来的。”
笑着握住了冯月的手,姜行远难得动了小家子气。这一举一动代表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
看到这里,唐御州立马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苦笑出声:“都说了我已有心爱之人,行远如此倒是有些刻意了。”
“抱歉,这个家伙有的时候,总是会将一些事情弄得复杂化。先生还是不要在意的好。”
听了唐御州的话后,冯月立马有些嫌弃的笑出声来。随后毫不客气的当着那人的面,甩开了姜行远的手站了起来。
“这家店是我开的,今日先生想吃什么大可直说。至于我家这位,若是让先生有所不快,大可直接回怼回去便是。”
说完之后,冯月还不忘回瞪了一眼姜行远。片刻后便离开了前厅,往后厨去了。
如此有趣的女子,唐御州倒还真就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