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师父,我更要上战场!”柒子白磕一个头,“师公,您就答应我吧!”
汐词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
“随你。”他低头,继续用膳。
“多谢师公!”
皇帝窝在寝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竟以最快的速度,结合地势、三国兵马等,做出一套最完整,也是最完美的作战计划。
当日,召兵部侍郎乃至在朝的将军们一同进宫,在御书房议事。
朝中其他没有参与议事的大臣,对要攻打陀灵国、梁国的事情,毫无异议。
毕竟,水月宫血流成河,贵妃携子同藏火海。
那些刺客,已查实身份,有陀灵国的易容灵视,和梁国的皇家刺客极影。
此仇,不共戴天!
要攻打陀灵国和梁国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风风火火的进行。
然而,皇帝一直没有提起贵妃下葬一事。
谁也不敢提。
包括一向最得皇帝宠幸的常武德。
后来,是太后过来,跟皇帝提起此事。
皇帝神色冷淡,说道:“交由母后筹办吧。”
两日后,贵妃出殡,葬于皇陵。
那日午后,月城全城都在下着大雨。
羲和殿的花园中,皇帝就站在雨中。
常武德陪同在一旁,淋着一下午的雨。
他分不清,陛下的脸上,是不是全都是雨水。
日暮时,雨停了。
在倾盆大雨之中,淋了快两个时辰,手都被冷得僵了麻了。
汐词抬起微微颤抖着手,嘶哑着嗓音,声音很轻很轻,仿佛再重一点,就会有什么要碎了一样。
他说:“手麻了,脚麻了,身体也快麻了……可是,这心怎么都麻不掉?”
清清楚楚的,还都是痛。
“陛下……”常武德眼里都是心疼。
汐词看着他,“常武德,你说,我真的可以等得到她吗?”
常武德流下泪来,“会,会等到的。”
汐词转身,刚迈出去一步,整个人就跌倒,颀长的身子重重地栽到雨水泥泞里。
“陛下!陛下……快来人!”
雨后的夜,星月暗淡,苍穹无光。
烧得半毁的整个水月宫里,在花园假山的角落,隐约传来似抽泣,夹杂过时不时吸鼻涕的声
。音。
隔着一大块假山石,明宗坐在下边的石头上。
一等,等了快一个时辰。
那个小家伙还没哭完。
年纪不大,却好强得紧。
人前,真跟一个铁石心肠的硬汉一样,人后,趁着没人,躲在床上,闷在被子里,哭得像一只傻孢子。
今日,贵妃娘娘下葬于皇陵。
他都忍不到回他府上,半夜蒙在被子里哭了,知晓水月宫疏散了宫人,闲人不得入内,便偷偷跑来这里,闷声喝酒,先是放声嚎啕大哭,再一阵一阵的抽泣。
“师父,徒儿不孝,竟在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在您身边,没能护住您……您安心地去吧,替徒儿照顾好您自己,和肚子里的师弟或者师妹,徒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呜呜呜……”
明宗暗叹:“……”虽然知道他伤心,但是……他这么哭,听着听着真的很像个小娘儿们!
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听到动静了。
“哭够了吗?”明宗走过去。
柒子白被吓一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明宗两手环抱,低头看着他,“路过。”
柒子白:“……”你把我当傻小子?
“回去吧?”明宗朝着他,伸出手。
“不用!”柒子白抱着酒瓶子,自己站起来。
两个一前一后,离开水月宫。
翌日,明宗和柒子白进宫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金衣的皇帝。
他却仍是满头华发。
所以,陛下真的一夜白了头。
其实,金衣苏醒也好。
紫衣学富五车,精通兵法。
但是,他没有武功。
而且,在沙场实战上,金衣和青衣才是个中全能高手。
“陛下。”
“来了?”金衣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坐下说吧。”
经过商议,考虑过梁国和陀灵国是一丘之貉。
所以,一起攻打。
“陛下,这样我们压力很大。”兵部尚书说道:“不如,先出兵攻打最近的陀灵国。”
明宗说道:“臣也觉得。我们可以先攻打陀灵国,集中兵力,速战速决。”
皇帝看着他们,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梁国和陀灵国,比我们更早一步想要吞并蓝月国。我们这一去,对峙的就是他们
。两国的兵马。”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杨将军说道:“他们的目的,确实如此,否则贵妃娘娘也不会遇害……”
这句话一出,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将军两跪下,“陛下饶命,陛下……节哀。”
“按原计划,先从悍城,调动十万兵马。”
邱将军说道:“陛下,悍城武教,乃是贵妃长兄姬云澈。此人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