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常武德又想不通。
既然贤妃已“入心”,那紫衣为何拿着贤妃所解译的佛经回来,自己解译?
“按说,他不是想要亲近娘娘吗?”常武德心中暗忖。
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理解。
别说男女之情,各种情都为用心一尝过的紫衣,恐怕还没有弄懂自己的心思,更甚至是自己的心绪变化……多有惶慌?
傍晚。
皇帝用完晚膳,独自去院中赏花。
指间拈花,却是心神飘远。
常武德在不远处看着,大概也猜到紫衣陛下的那颗心,飘到何处去了。
越是不识人间情,越是一动如海深。
“公公,你在看什么呢?”明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常武德的身边。
常武德回过神,“哎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吓咱家一跳!”
明宗笑嘻嘻地指了指他,“心虚!说吧,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叫一个入神!”
“看陛下。”常武德如实道。
“看陛下你能看的那般入神?”明宗摇摇头,满脸的不信,“常公公,我们多年好友,你最近总是敷衍我,过分了吧。”
常武德缓缓一笑,转头看向紫衣那边,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咱家确实是在看陛下,但是大人不妨猜一猜,此时陛下又是在想什么?”
明宗终于顺着常武德的目光看过去。
发现紫衣站在花圃前,手里拈着一大朵火红的鲜花,抬眸似乎看着哪里,但是……
“陛下这个姿势,为何许久了吧?”明宗问道。
常武德点头。
明宗就顺着皇帝所看的方向,缓缓地转过身,抬眸一看……
咦,那不是贤妃的水月宫吗?
难道说陛下……
“公公!不是吧?!”明宗总算反应过来了,他一惊,连忙又压低声音。
紫衣没有武功,自然也没有内力。
但是,耳力极其敏锐。
明宗深怕招来“灾难”,但是又难忍心中好奇,连忙就把常武德给拉走。
只差没说“公公,走,咱俩八卦八卦陛下和贤妃之间那点儿事去……”了。
“公公,陛下是不是在看着水月宫那边?”
常武德点头。
“不是吧?他莫不是在想……贤妃娘娘?”明宗说着,自己都震惊,连忙摇摇头,“紫衣不是六欲不动,六根清净吗?就连国师都说,他是五个人里头,最难动心的那一个。”
接着,明宗又说道:“是我们想多了吧?兴许陛下只是正好站的那个方向……也不是特意看水月宫的。”
“看没看水月宫不重要。”常武德温笑着摇摇头,“但是他心里的方向,就没有巧合,而只有一个。”
明宗:“贤妃?”
常武德点头一下。
“可是……不对啊!”明宗还是摇摇头,他说道:“陛下好似就嫌弃贤妃娘娘烦扰了他,所以,才带着贤妃所解译出来的佛经,回到羲和殿,一个人坐在那儿,静静地解译佛经。”
可是,常武德一笑,“若非如此,他怎发现自己离了贤妃,心却更加不能清净,心却更想着念着贤妃呢?若非他一个人坐在那桌案前,他又怎敢失神之时,手随着心,写了那满纸的‘贤妃’呢?”
“啊……啊?啊?什么?什么意思?”明宗完全没有听明白。
常武德朝着他招招手。
明宗会意,将耳朵凑近他。
常武德附耳言语几句。
“啊?!!”明宗震惊地瞪大双眼,愣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
“噗……哈哈,哈哈……怎么、怎么这么搞笑呢?”明宗笑得捧腹。
万万没有想到啊……
而且,紫衣这样也太……太羞涩,太孩子气了吧?
将自己暗恋的姑娘的“名字”,悄悄地一遍遍写在纸上。
这得是十几岁的少年才干的出来的那么羞涩又可爱的事情吧!
“明大人!克制,克制!”常武德嘱咐道。
就深怕紫衣听了去。
如此之事,在他坦然接受他的心动之前,这可是要遭殃的。
明大人是活腻了吗?
明宗也笑得差不多了,终于收敛。
他说道:“我估摸着,陛下正在犯愁呢。”
常武德抬眸,看他一眼,“犯愁?这又是为何?”
明宗侧过头,凑近他,低声说道:“他中午不是回羲和殿了吗?下午又没去水月宫,这就等于是用行动向贤妃娘娘表示,娘娘解译天书,他解译佛经,各自忙各自的……这一退出来了,就没有个好理由再去娘娘那儿了!”
“哦……”常武德恍然大悟,不是不懂这个,而是没有猜到紫衣现在不是在想娘娘,而很可能是在为这个犯愁。
“咱家还说呢,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明宗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下巴,突然机灵一动,“有办法,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常武德:“大人说一说?”
明宗凑近他的耳畔,将办法告诉他。
而且,还得两个人联手,才能确保成功。
入了夜。
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