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殿的花园里,种的全是玫瑰。
奇珍玫瑰,绽放的一朵玫瑰花朵儿,是五种颜色的花瓣儿,一层层的层叠,十分美丽。
太后亦是惜花之人。
可是,这世间女子谁不是一开始都是美好的呢?
“太后,常公公求见。”风嬷嬷走到太后的身边。
常武德就站在不远处等候着。
太后抬眸看去,又转过头看向寝殿那边。
“让他过来说话。”
“是。”
常武德到太后跟前,躬身行了礼,“老奴见过太后。”
“皇帝让你来的?”太后问道。
常武德是皇帝的人。
甚至可以说,虽然他只是一个阉人,但是在这皇宫上下,除了皇帝,也没人敢驱使他,也驱使不动他。
“回太后,陛下让老奴亲自过来传话,说有要事与太后商议,请太后午后过去御书房一叙。”
“什么?他要见哀家?”太后自己也非常诧异。
她眸子沉了沉,不禁有些怀疑,抬眸看向常武德,问道:“陛下最近……喜好穿哪种颜色的衣服?”
常武德岂会不懂她的意思?
他垂眸,如实回道:“金衣。”
太后大大吃惊!
她眸子又一黯,似在深思着什么。
好一会儿,她点点头,看向常武德,“哀家知道了。”
“老奴告退。”常武德转身往前走,只走两步又转过身看向太后,“今早儿,那新进宫的贤妃娘娘可有来给您请安?”
“有。”太后冷着脸。
可是,常武德一副并无意多问的模样,只是依然温笑然然,“眼下老奴不见她陪着太后您,想必贤妃已回水月宫去了?”
太后闻言,嘴唇微动,还没说话,就听到常武德已经转过身去,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如此甚好,陛下还正要去水月宫看她。毕竟是新进宫的,可不能让外人和姬府觉得陛下冷落了贤妃。”
太后:“……”
常武德离开之后,太后就朝着风嬷嬷招招手。
“皇帝是不是知道贤妃跪在这里?”
风嬷嬷想了想,连忙跑前面去看一眼。
又跑过来,说道:“应该不知啊,跟着贤妃一同过来的春姑姑和另外一个宫女都还在呢。”
如果皇帝知道,那是谁去通风报信的?
“罢了罢了,皇帝等会儿要去看她,还是让她走吧。”太后站起来,往寝殿中堂走去。
待她进去,却发现姬芜不是跪着,而是坐着!
太后的脸色一阵难看……
“咳!”风嬷嬷连忙咳嗽一声。
姬芜连忙跪好。
太后走过去,坐在软榻上,看着前面跪好的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哀家的命令,偷偷坐着!”
“不是故意的,我是跪得脚麻了,摔坐下去的……刚巧,太后你就来了。”姬芜说道。
太后怒道:“一派胡言。”
姬芜摇摇头,“冤枉啊,绝对没有胡言。”
她明明是狡辩好嘛?
“罢了,哀家宽宏大量,这次就不同你计较。”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下,“起来吧。”
“谢太后,臣妾保证以后一定早早地过来请安。”
“嗯。”太后点点头,目光落到她抱在怀里的檀木盒子,挑了挑秀眉,“你这拿的是……”
“哦,这个啊,是佛珠。”姬芜连忙打开来,一手拿着檀木盒子,一手拿出那串佛珠。
太后一看那佛珠,就知道是好物。
“太后,这是我父亲机缘所得的千年狼木,打造而成的这一串佛珠。”姬芜看向太后,娇艳的小脸蛋儿上,笑容使得眉眼弯弯。
看在太后眼里,颇有几分讨好和乖巧。
她点头,称赞道:“狼木所制的佛珠,可谓是价值连城。姬大人有心了。”
她说着,朝着姬芜伸出手。
姬芜却“啪”的一下,将佛珠放回了檀木盒子里,“哐”地一下,就将檀木盒子合上,又抱在怀里。
太后:“……”???
怎么不给她?
姬芜笑眯眯地说道:“臣妾的母亲说,这佛珠还可护体,臣妾初到皇宫,随身带着这佛珠,可保佑臣妾安然无恙。”
太后闻言,有些懵了……
这不是拿来送她的吗?
“太后,请安的时辰是辰时,如今已过时间,臣妾就明日再来请安。”姬芜躬身行个礼,“臣妾告退。”
别以为她不知道,太后突然好心的放过她,一定是有什么外在原因……
放过就是放过了。
她再讨好也没用!
她想清楚了,这么珍贵的佛珠,她自己留着不香吗?
为什么要送给这个讨厌的婆婆?
姬芜抱着檀木盒子转身就走。
太后瞪大双眼看着她离开,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人直接过去……
“气、气、气死哀家了……”太后看着姬芜远去的背影,大口的喘息,手捂着胸口,一副快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娘娘,别气,别气,犯不着的。”风嬷嬷也被贤妃的这一顿操作给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