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喜事胃口也好。
“世子妃可有下一步指示?”见她问了之后就没吩咐,丹琴不由得追问道。
宴蓉摇摇头,示意不必再做。
“事情既然已经发酵到这种程度,那便顺其自然,任其发展就好了。”
反正是无法收场了,便没必要多浪费那力气。更何况,段景蘅目前手头所有的势力都是隐藏的,为这些事情用的太多了,她担心他的实力就会暴露,那样处境岂不是更危险。
想到段景蘅身上的毒,宴蓉有些担忧。
看着她突然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段景蘅递过来一个不放心的目光:“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宴蓉收回心神,缓缓摇了摇头,又看他半晌,这才道:“你体内中的毒,是什么?”
段景蘅被她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件事,
片刻之后,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幼时是好几种毒药留下的余毒未清,后来又混合了其余的毒,尤其是最后一种来自衍朝的毒,很是刁钻古怪。大夫说,现在也难以判定成分。不能根治,只能控制。”
“那你平时都服用些什么药?”宴蓉心想,久病成医,都这么些年了,他手头总该有些药方,从里面的药材应当也能探出几份究竟,说不定她能研制出什么新的特效药来。
段景蘅倒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一般,只淡淡答道:“就是些压制毒性的药,不足为奇。”
见她的表情似乎是不信,段景蘅又补了一句,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我的一名随行大夫配的,在没有探清毒药成分之前,服用什么都是枉然,只能缓解,无法彻底清除,你就算知晓了药方,大抵也是没太大用处的。”
宴蓉皱眉,比起被他看穿心思,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随行大夫?她怎么没见过。
不过,听着段景蘅的话,宴蓉陷入了沉思。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倘若想寻这天下明医也是寻得的,更何况背后还有皇帝在暗中支撑。
可是,竟然到如今都未曾找到解毒之法,想来这毒应当是真的霸道。
这么想着,一抹忧愁不禁染上她的眼底。
见此情景,反倒是段景蘅这个“中毒之人”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随即还安慰她:“娘子不必过于担心,这毒不至于危及性命的,这么些年我不也是就这么过来了么。”
宴蓉抬眸,望见他眼角眉梢真染着浅浅的笑意。
不由得就怒了。
“什么叫不必担心,不会危及性命?你是没看见自己毒发时候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来就来,把身边人吓个半死,自己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宴蓉越说越气,气得她饭也不想吃了,差点把眼前的桌子掀翻。
这种滋味,就好像是大夫看见一个口腔溃疡上火严重的病人不遵医嘱忌口,反而天天乱来顿顿火锅麻辣烫似的。
对,她会这般生气,只是因为来自医者的原则,是因为她有一颗照拂病人之心,才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谁知,她这番话,倒是让段景蘅眼前一亮:“娘子的意思是,为夫毒发的时候,你被吓个半死,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内心非常担忧我?”
撞见他眼中暗藏的期待,宴蓉忽的被噎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自然担心,我的每一个病人我都担心。”
将她的不自在举动都看在眼里,段景蘅眉眼舒展开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何曾是你的病人了?”
宴蓉瞪他一眼,倒是理直气壮:“才刚照顾你一整夜,醒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段景蘅眯眼一笑,摇了摇头:“不敢不敢。娘子莫气,还是多吃些菜的好。”
说着便又给她夹了块肉。
方才的怒气渐渐压下去,宴蓉重新又拿起碗筷,慢吞吞地把菜往嘴巴里面送,心里面暗暗盘算着研制解药的事。
一定要找机会查清楚他的毒究竟是什么。
易容术,用毒高手,死对头,衍朝……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堆砌在一起,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宴蓉心头有些烦躁,心想也不知道景王府有没有什么藏书阁之类的,看来有空要去恶补一下这个国家的历史,也许能够从来龙去脉之间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也只能如此了。
见她不说话,段景蘅也低着头默默吃菜,面上不语,内心却也是百转千回。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
为人医者,她那般要强,从不会让自己手下没有医治不好的病人。
性子即便那般洒脱,嘴巴上总是说着不在意,只顾着自己快活,一心只为求自由,可每每遇见弱小之时却又那般心善。
比如对他。
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一部分也是行医者的良善。
他都知晓。
可是他这毒由来已久,这副身体多年恶疾缠身,正常些时候还好,一旦毒发,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何种状况。
父亲远在边关,王府被那早年就被掉包冒牌的假王妃把持,而这便宜后娘和继妹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