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宴蓉也道:“景王府上下都是讲理的人,你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一起听听吧。”
两个男子明显没想到宴蓉会如此淡定,但事已至此,他们只得继续咬牙诬告下去。
“世子妃!”腿断了的那位男子哭喊道:
“三天前,我在您的珍宝阁借了二十两银子,原本商议一个月后归还,谁知不到三天,您就派人上门催债,还跟我要一百两银子!”
“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哪有这么多的银子!我还不起,催债的人就打断了我的腿!还说五日之内如果再不还,就打断我全家人的腿!”
“世子妃发发善心吧!”那男子哭喊:“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来世子府找您!”
宴蓉听完,微微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高盛。”
“高盛。”宴蓉看着他,唇边浮现一丝笑容:“你在珍宝阁借的银子,是谁跟你签订的契约?”
“世子妃你忘了吗!”高盛大声道:“是您跟我订的呀!当日您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裳,说是可怜我家八十岁的老母,免我一个月的利钱!”
宴蓉再次点点头:“好。”
她又转向另一个人:“你呢?你叫什么?”
另外一人看起来身上没有伤,见宴蓉叫他,立刻上前道:
“小人于落,也是三日前与您在珍宝阁签订契约。您确实穿着湖蓝色的衣裳,小人借了十两银子,昨日被人上门催债,要小人偿还五十两!”
“那群催债的人虽然没有动手打人,却砸了小人家里所有的东西,还说,再过两日还要上门。世子妃,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您开开恩,给我一条活路吧!”
宴蓉冷笑一声:“你们个个说着与我签订契约,个个都要我放你们一条活路。那我也问问你们,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要来污蔑我!”
高盛怒道:“世子妃的意思,是不肯承认了!”
宴蓉扬头:“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
于落愤愤的站起身:“世子妃不认这件事,我等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不得不为全家老小考虑!”
“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还请世子妃放过我的家人!”
高盛一听这话,也立即跟着道:“对!是我们有眼无珠,不该与世子妃为难。现在我们以死谢罪,只希望世子妃放过我们的家人!”
那高盛断了腿,此刻却强撑着起身,要朝墙上撞过去。
“好啊!”宴蓉高声,没有一丝要拦的意思。
两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觑。
就听宴蓉又道:“高盛,你那腿伤,想来也有快两年了吧?每到秋冬之际便疼痛难忍。下雨天更是痒得发疯。”
高盛眼珠子瞪得老大,她在说什么?她怎么知道!
然而他嘴上还是道:“你,你胡说什么!这分明就是前两天才被你的人打断的!”
宴蓉微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用我的银针之术,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治好。”
高盛还想反驳,宴蓉却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而是向于落道:“你的心疾,多久犯一次?”
于落怔在原地:“什么?”
宴蓉道:“心疾也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病,活着多好啊,为什么要去寻死呢?”
于落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在发慌了。
他三年前开始患有心疾,前段日子,大夫说他活不过一年的,他这才铤而走险,希望用自己的性命,给家人换点银子。
可是现在,这个世子妃居然说,心疾能治好?
光凭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便有几分可信。
王妃见场面与她预料的不一样,立即厉声道:“宴蓉!你还想威胁他们不成?”
“你们放心,今日我在此,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王妃咬着牙,提醒这两个人。
两人再次坚定了心神,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他们非死不可。
“来人啊!”段景蘅打了个哈欠,还用手捂住了嘴,表情十分慵懒。
众人一愣,就听他道:“将这两个人,都给我绑起来!”
那两人大惊:“世子爷!我们犯了何事,你要这样对我们!难道你是要包庇你妻子吗?”
段景蘅幽幽的:“愣着干嘛啊?我这个世子的话不顶用吗?”
殿内犹豫的护院们立即上前,高盛腿上有伤动不了,很快就被制住了。于落还想当场撞死,却被护卫们拦住了。
“你们仗势欺人!”于落大声喊道。
段景蘅微笑:“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宴蓉嘴角也露出一个笑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你们这可就冤枉我夫君了。他只是怕你们撞死在这里,家里人老无所依而已。”
段景蘅不动声色,宴蓉实在是很聪明,他开个头,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样聪明的人,如果真的是奸细,那他倒是有些麻烦了。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放高利贷给你们,还派人上门暴力催收,那不如就到衙门去,我们将这件事说清楚,如何?”
高盛神色慌张,继而又装着大义凌然的样子:
“不必了,小民哪里敢跟世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