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贱蹄子,也配嫁去王府?”
“还是娘精明,反正没人见过这乡巴佬,世子妃就该我来做。”
“把这浪脸给她划烂。”
“别啰嗦了,赶紧埋吧,这泼天的富贵,合该咱们娘两儿。”
……
宴蓉头疼的要命,直到有土盖在她脸上,意识才清晰起来。
身为最厉害的战地军医,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死,意外穿越到这同名同姓的尚书府嫡女身上。
这嫡女也是可怜,五岁死了亲娘,就被扔去乡下寄养。十余年来无人过问,皇帝要给病秧子世子冲喜,尚书府倒是想起她了。
高举孝道和骨头亲情,胁迫她替妹出嫁!
嫁就嫁吧,最坏不过当个寡妇,好歹能有口饭吃。
谁想冲喜路上,黑心的钱嬷嬷一闷棍结果了她,要让自己女儿代她嫁入王府。
岂有此理!
宴蓉甩了甩头,原主是草包,当她也是?
杀心顿起,宴蓉抄起手边的碎石就朝埋她的母女头上招呼。
“啊!诈尸啊!”
“有鬼啊,快跑!”
那母女俩到底是头回杀人,经验不足。被砸了几下,就吓得撒腿就跑。
宴蓉倒不急着追,顶着昏沉的脑袋爬出浅坑,拍了拍土,想要先缓一会儿,密林中突然又蹿出一队人,尽是刀戈之声。
不是吧?原主这么弱,也值当派这么多人来杀?
持刀的众人全是黑衣短打,黑巾蒙面,一招一式训练有素。他们快速散开一个圈,将宴蓉围在了中间。
宴蓉握紧捡来的木棍,靠住背后的大树。
必是一场血战,只能硬拼到底了。
须臾间,大刀劈空砍下!
宴蓉以棍为挡,准备硬接一招,却突然一道剑光闪过,生生将砍下来的大刀给挡了回去。
好俊的身手!
就见树上蹿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拔剑挡刀,招式极为凌厉。只是,脚步虚浮,气息紊乱,受了很重的内伤。
宴蓉不敢松懈,将身上的钗环耳坠拔下作为暗器,精准打击黑衣人的穴位。
受伤男子倒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本事,手起剑落,两厢配合,竟然没用多少工夫便解决这些恶徒。
好深厚的内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利索。
宴蓉正在感叹,就见男人转过身来,月光下,压抑着伤痛的脸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乌发长挽,剑眉星目,唇角上挑沾染三分娇,面色发白承袭七分病。
美得似烟似雾,呼吸稍微一重便要吹散一般。
宴蓉看得呆怔,这团美人雾却突然飘了过来,捏住她的命门,封了她的哑穴,将她裹挟而退。
他要做什么?杀她灭口?
宴蓉正在心中悔恨没有先发制人,就发现自己离河边一处营地越来越近。
靠!
这不是原主的送嫁队伍么!
她都逃离狼窝了,还跑回去干嘛?自己赚钱买地,再包十个八个玉面小郎君端茶倒水,不香吗?
宴蓉拼命眨眼示意,那美男却会意不到,只把她丢在了帐篷外,还好心帮她点醒守夜奴仆,丢下一句警告:“今夜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也不曾见过我。”
宴蓉继续眨眼,她现在跑还来得及。
美男摆手,“不必言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你妈个头!”宴蓉憋了一路,几乎是喊了出来。
这一声,惊动了帐子里的钱嬷嬷。
她撩帘出帐,已是一副笑脸,“大小姐怎么去林里小解怎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言语中尽是威胁,但凡宴蓉敢乱说一个字,她定要这草包好看!
宴蓉挑眉,这不是林里要埋她的老毒妇吗?还敢在她面前嚣张呢!
当即将这钱嬷嬷推个大跟头,走入帐篷。
帐篷里钱嬷嬷的女儿柳儿正将原主的衣服首饰穿在身上,得意地端详着。
“吓死你姑奶奶了,你这个乡巴佬没死又怎样?”柳儿眼底的惊慌一闪而逝,毕竟帐外的人都被她们母女买通了。
柳儿眼底尽是嚣张,“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弄死你一次!”
“给你惯出病来了!”宴蓉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一拖,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你,你敢拽我?”柳儿捂着头皮,双眼通红,不明白一向软弱的土包子怎么敢这么对她?
“我没直接杀了你,已经很客气了。”宴蓉上去又是一脚。柳儿疼得眼冒金星。
“大小姐!你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呢?时辰不早了,快喝碗安神汤睡吧。”钱嬷嬷不知从哪弄来一碗黑呼呼的汤药,就要想诱哄宴蓉喝下。
“娘,还跟她废话什么?直接给她灌下去!”柳儿捂着心口,恨不得宴蓉马上就死,“等我进了王府,你和哥哥们有的是福享。”
宴蓉收起最后一丝怜悯,抄起钱嬷嬷手中的“安神汤”,轮流灌了这对母女。
因为她们,自己一来就差点死了三次了!
“你,你……”钱嬷嬷被宴蓉掐了脖子,又晕又急。
突然,宴蓉的意识中传来一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