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玉不会做针线活,也不会刺绣,所以顾苏落做时,他就乖乖在一旁打下手,要针就递针,要剪子就递剪子,还有什么穿针引线,固定线团那样的活,自然也是他包揽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厅堂前,面对着门口,顾苏落低头专心的缝着,萧铭玉就一脸好奇的看着,远远望去,便似一幅画般,宁静且美好。
只不过,这份宁静,被一个从回廊匆匆过来的婢女打破了:“王爷,娘娘,尧将军到!”
顾苏落跟萧铭玉齐齐一愣。
顾苏落好奇:“你把尧将军调回来的?”
萧铭玉摇了摇头,顿了顿,又说道:“寻常都是以书信传令,尧都亲自前来,恐怕是有什么要事。”
“王爷猜得不错!末将可带来了个好消息!”萧铭玉的话落,尧都那浑厚的嗓音就传了进来,随着那沉重的脚步声,尧都刚迈步进来就抱拳行了个礼:“末将见过王爷,见过娘娘。”
“尧将军远从军营而来,快免礼。”顾苏落笑着,将手里的针线卷了卷:“尧将军定有重要的事要与王爷商量,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沏壶好茶。”
“不不不!”尧都忙摆手:“娘娘有了身孕,莫要费心,说来这是件喜事,娘娘不妨也听一听。”
顾苏落愣了:“尧将军知道?”
“哈哈哈!娘娘给王爷送去书信的时候,咱几个刚好在呐。”
“……”顾苏落脸颊一红,看了一眼萧铭玉,怎么说都是她与他之间的密信,好歹一个人躲起来看啊。
萧铭玉“咳”的一声,抬眸:“可是漠北有了新动静?”
“不错。”尧都从怀中拿出一纸文书,一屁股坐在桌前:“王爷您看看,这是漠北皇室派人送过来的文书,说什么,要派使团过来,与大宁商讨议和。”
顾苏落又怔:“议和?”
“就是让咱们把漠北的三座城还回去!”
议和,不过是划北寻的由头罢了。
这种时候议和,大宁若是同意,刚抢过来的三座城,怎么都要还两座回去以表诚意吧?
漠北要是再狮子大开口些,说不定会借着这个由头,让他们把三座城都吐回去。
尧都这么一说,顾苏落顿时领悟,笑了:“漠北战败,大宁牺牲了多少将士才夺了他三座城,怎么可能还回去?”
漠北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可大宁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所以末将才觉得这是喜事,漠北那老什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输不起,我呸!”尧都眉眼止不住的高兴:“刚收到消息,末将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高兴是一回事,也想请示王爷,这‘议和’该不该接。”
萧铭玉正拿着漠北送过来的文书看着,文书上盖的是漠北皇室的皇印,文书上,写的是议和,并非求和。
虽有一字之差,可意思却大不相同。
求和,是承认自己在这场战役上败给了大宁,过来求订和平协议,议和,是仍旧将自己摆在与大宁同等的位置上,与大宁商议两国日后的和平。
那议和的理由自然也是冠冕堂皇,什么为了百姓着想,什么大宁乃是大国,既然是大国便要有大国的风范。
这文书刚寄过来时,可气坏了宁骁军中一众军将,难为尧都还笑得出来。
听到尧都的话,萧铭玉把文书缓缓放下:“议和是假,救他们的主帅是真。”
“嗯?”尧都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相信的拿起文书又看了一遍,看完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没写啊。”
“议和是不可能的,漠北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来只是找个借口,想把他们的主帅与余下的二十余万军队换回去。”萧铭玉轻勾着唇角沉道。
二十万军队,漠北是不可能放弃的。
若真放弃了,整个漠北能去哪里一下子补上这么多军力?
“换?”尧都不明:“拿什么换?”
“那便要看漠北给什么了。”
尧都闷闷的挠头:“王爷,难不成真的要把他们的人还回去?”
“自然是要还的。”萧铭玉看向尧都:“不是大宁的军队,让他们投诚是不可能,且还有反咬大宁的风险,二十万的俘虏,留在宁骁军中反而是笔不小的开支。”
此话一落,尧都顿时恍然,起身:“那我回去与元山魏说。”
其实收到文书的时候,元山魏便觉这议和的理由太过牵强,既不承认自己战败,又一厢情愿的说要议和。
漠北怎么也不该蠢到这个地步。
只不过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就被尧都这厮拿着文书离开了军营。
元山魏自然不会阻止,这等事,本来也是要请示萧铭玉的。
听到尧都说要回去,顾苏落微怔:“这就要回去了?”
尧都是从阿勒坦出发回山梁的,就是骑马,少说也要去上半个多月,就是说差不多就是正月中旬的时候,尧都就从阿勒坦出发了。
“不急。”萧铭玉笑道:“既然漠北来了议和文书,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向大宁发兵,今日二月二,你也留在山梁歇息几日。”
“嘿,最怕那老什子明面说要议和,背地里来阴的。”但想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