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离白还是萧铭玉,在顾苏落面前都完全不敢作声。
所以拆绷带,检查,抹药,缠绷带,整个过程都是由离白完成,萧铭玉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离白夹在两人中间为难极了,战战兢兢的帮主子包扎完,匆匆忙忙就退了下去。
看着离白逃一样的身影,顾苏落忍不住掩了掩上扬的唇角。
再看萧铭玉这边,竟见他似赌气般背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盖了个紧实,顾苏落见状更觉好笑。
只不过她也没有惯着他的意思,既然能翻身,那就代表伤口恢复得更好了。
她收拾了他早膳用剩的残羹,没有犹豫的退了下去。
房门的声音关得干脆,萧铭玉听在耳里更加生郁。
然而他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顾苏落回来,心里那股郁气转眼就没了脾气。
他翻过身,入帘就是摆在房中那道偌大的屏风,好看的眉头紧拧,沉唤:离白!
离白垂着眸子进来,乖乖恭首:王爷?
把这屏风撤了。
离白一怔,回头看了一眼房中那价值连城的屏风,还以为萧铭玉唤他进来是觉得他方才太碍眼要把他调走,没想到是因为这屏风。
虽然不知道这屏风怎么惹了萧铭玉,但他完全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话,恭首是的一声领命。
另一边,顾苏落从主房出来后便没再回去,一是因为不想再跟萧铭玉有什么敏感的话题探讨,二则是今日特意嘱咐了夏竹跟彩云留意东厢院。
所以她急着想知道顾国公府有没有什么不妥,以至于这会儿她宁愿坐在庑房里面等她们。
主院那边有离白守着,有个什么事他及时过来通知她就行,断不会出什么事。
只不过,夏竹跟彩云没等着,就先等来了周言福。
见周言福来找她,顾苏落还惊讶了一下:周管家,你怎么来了?
这位周管家平日顾苏落很少见,在她眼里他的存在感极低。
周言福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包裹上绑着一张信帖,他先朝顾苏落恭了一首,再将包裹奉上:娘娘,这是四公主叫人送过来给您的。
顾苏落好奇:这是什么?
老奴也不知道。
顾苏落把包裹接过来,拿起上面的信帖,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原是想邀你过来一起欣赏,谁知你竟不应。
今日本欲再邀,又怕你再不求早见,此物乃是我年初三马赛夺魁父皇所赠,今将此物送予皇嫂,望皇嫂喜欢。
看到这里,顾苏落眸眼微亮,萧毓淑夺魁拿下的东西,那定是极好的。
随即又见信帖末尾邀了一句:二月二龙抬头是吉,可要与我一同去钟龙寺上香?
周言福见顾苏落眉宇间都是欢喜之意,堆着笑容乐呵的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好事?
四公主邀我二月二去钟龙寺上香。二月二,距萧铭玉手术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娘娘,这些天您与王爷在府里着实要闷坏了,到外面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周言福试探的笑道。
顾苏落笑了笑,只嗯了一声,便着手打开萧毓淑送来的包裹。
只见包裹里面,是一张完整的雪豹皮。
顾苏落心里忍不住惊叹,雪豹栖于高山,其皮主要为灰白色,但这张雪豹皮却白得晶莹透亮,期间布有黑色斑点,如黑色的梅花绽放在雪地里一般。
而这梅花丛间,又布了少有的黑环,就连雪豹的尾巴都保留得完好无损。
雪豹,乃有雪山之王的美称。
顾苏落摸着这张雪豹皮,当真是极好。
刚巧顾言书三月会试,那时冰雪消融最是寒凉,而会试又要连考三天,吃喝拉撒都是在考场里。
她用这雪豹皮给顾言书缝一件暖和的裘绒,让他带去考场穿是最好不过。
你替我去回了四公主,龙抬头那日我定赴邀。萧毓淑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她了,不赴约,实在是太不好意思。
诶。周言福恭首:老奴这就去。
庑房中,顾苏落对这张雪豹皮爱不释手,边摸着,脑子里就已经想好要缝什么样的款式。
这么想着,便把雪豹皮小心翼翼放到桌上,步进小阁房想要找量衣用的尺子。
彩云跟夏竹平日也经常帮她做针线活,针线篮子肯定是有的,只要找到针线篮子便能找着皮尺。
果然,不到片刻,她就从一张小桌子的抽屉中找到了皮尺。
就在这时,庑房外突然传来夏竹气愤的声音:彩云,我当真是越想越生气,顾二小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老爷与夫人根本不欠他们什么,他们为何就这么不知足?如今顾国公府的脸都要让她丢光了!
好了,别说了,仔细叫人听了去,传到娘娘那里就不好了。彩云轻悄悄的开了门,微垂的眸眼也没什么精神。
听到她们的声音,顾苏落正欣喜的想要走出去,然而这话一落,她脚步顿时顿住,眉头转眼拧了下来。
我知道,就是见到了庑房,我才敢这么说。
因为彩云跟夏竹是顾苏落的贴身大丫鬟,所以她们的庑房是单独分出来的,一般的丫鬟没事不会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