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走廊,下意识就想往清橘背后缩。
“缩什么缩,老娘都看见你了!给我出来。小兔崽子!”一个徐娘半老但却穿金戴银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清橘面前。她身上的打扮是妇人模样,身段确实苗条纤细的,完全没有生育过的痕迹。
那一双倒三角的丹凤眼狠狠地瞪着清橘,似乎想从清橘身上看出与楚夜渊狼狈为奸的痕迹。但很快她就一把推开了清橘,揪住了在后面猫着的楚夜渊。
“诶呦,沈姨,沈姨,别揪耳朵,上次不是说好了不揪耳朵的吗?”楚夜渊抱头鼠窜,但被揪住了耳朵又无法动弹。
“谁和你说好了的。我可告诉你,浅儿说你每日都得过了亥时才能回来,我才同意让你住这儿的。今儿又提早回来了,是银两花完了是吧,我看你今晚就想去睡大街了!”那位被称作沈姨的女人怒气冲冲地逮着楚夜渊就是骂骂咧咧,脸上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我没,我没......”清橘还在一旁看着,楚夜渊欲哭无泪地挣扎着。
“还有这丫头,你又是从哪儿拐回来?啊,上次那个我还没和你计较,我这儿可是青楼,不收这样的小丫头!”沈姨怒骂道,完全没有其他两人插嘴的份。
“等一下,我这院子里怎么有一股咸菜味,隔壁街那买姓楚的老女人又来咱们后门埋咸菜罐子吧?”沈姨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且消散不去的一股味道,睁大了眼睛把视线落在了一旁尴尬站着的清橘身上。
“诶呦,姑娘啊,你怎么整成了这副模样了?啊?我的天呐。”
“哎呀,沈姨,我都说了,我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她!”楚夜渊终于解救出来自己的耳朵,龇牙咧嘴地便揉耳朵便窜到清橘身后,将她往沈姨面前一推。
“这姑娘掉到楚大娘的咸菜缸里头了,我带她到浅浅那儿换个衣服。”
“哦,哦。”沈姨恍然大悟,“真是的,你也不早说。这姑娘看着也标致,这么这么皮呢。”
清橘:?
我不是带着面纱吗,她从哪儿看出了我的样貌了?等等我为什么就皮了?
“哎,沈姨看人最准了。她大街上看着一位姑娘的眼睛就知道漂不漂亮了。”楚夜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口解释了一句,又转头问了沈姨一句:
“对了,四儿在不在屋里头,我一会去找她。”
“四儿在前院呢,浅儿现在也在接客,阿颜那小丫头倒是在自己屋里头,跟着曲漪学琴呢。”
“四儿在前院?她不是不接客了吗。”楚夜渊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不接不接,她就是在前头帮我算账本,顺便看着那些丫头吗别闹事了,不然我有机会来后院里逮到你?说起来你这会带着个人儿,不怕她们吃醋啊。”
“哦,四儿才不会乱吃醋,这姑娘也只是寻常朋友,要不你带她去浅浅屋里,我直接去前头找四儿了?”
“滚滚滚,你真当老娘没事做了啊。你带来的人自己带去,我还要去库房给那几个小丫头找找做冬衣的料子呢。”沈姨推着楚夜渊让他把清橘带走,又摸了摸清橘的头说道,
“姑娘,你也擦亮了眼睛,别给他骗了去。”
说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后院走去了。
清橘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解释自己和楚夜渊的关系,沈姨似乎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