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刚才是在骗我!”那个男人瞠目结舌地盯着从翠绿锦袋中倒出来的零碎杂物。楚夜渊和他押赌注的时候一直是拿着这个锦袋!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在锦袋中发出的声音与筹码无异。
他怒火中烧,颤抖地用手指着一脸笑意的楚夜渊,又指了指那个赌场的女郎,怒道,“你没看见吗,他用的根本不是筹码?!我们刚才的赌的根本不能算数!”
那位女郎却没有理他,笑吟吟地向后一退,对他们欠身,然后想要离开。
“你站住!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你不能走!”男人还在绝望地干嚎。
“省省吧,一开始那位姑娘就提醒过你了要不要打开我们的锦袋验一验筹码,是你自己说不用,怪得了谁?”清橘压低了嗓音,冷然道。
虽然楚夜渊做的事实在是不道义,但在这赌场之中谁会比谁高贵。之前她在暗处时有扫到过男子这一桌,他在桌底下的小动作可也不少。男子和楚夜渊的对赌时,大概是因为看不起“新”上赌桌的人所以没有出老千罢了。
男子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但这样的场景在这座赌坊中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其他人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扫过他一眼后,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赌局中了。
出老千在这些赌局中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在赌场混迹的人不会真的觉得只靠什么运气,技巧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真正的常胜将军大多是动了手脚却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而楚夜渊此时暴露了自己,也是真的不怕他会被报复上。之前他特地物色了这么一个身边没有什么帮扶的人,在加上他楚家嫡子的身份,根本不带怕的。
“我们走吧。”楚夜渊不屑再与那人多说话,拍了拍清橘的肩,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这时,赌场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拉开,几个黑脸大汉钻了进来守在了大敞的门口,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也从外传来。
“这就走了啊?咱们楚公子向来逢赌必赢,今儿不再多来几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门口,几个身强力壮的侍从守在门边。一身华服的曲长阳摇着他那一把折扇,悠哉游哉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公子哥:一个左耳旁垂着一根小辫用珊瑚珠缀着,精致的面容雌雄莫辨;另一位则穿着红衣绿袖,头顶梳着半边的刘海。这两位公子哥也带着不少人,他们似乎是将整个赌场围了起来。
“曲长阳?怎么在哪儿都能碰见他们几个,呸,真是晦气。”楚夜渊撇了撇嘴,在清橘耳边小声道。在那些人看向他的时候,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身子挪了挪,本来挡住半边清橘的身子这会挡住了整个清橘。
清橘扯了扯帽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冒出来这些家伙,真是到哪都不能安分。她侧耳听见了堂内其他人都在小声议论着眼前这一出。
“那不是曲家的小少爷吗?那另外几个是谁啊?”
“这你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也是“京城四霸”中的两位。诶,那他刚才说的楚少爷不会是楚夜渊吧?”
“可不就是,你看那儿!”
“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把他们四个人都聚齐了,那这赌坊还不得被他们给拆了?”
楚夜渊顶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迫不得已同曲长阳打了照面。
“曲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这赌坊寻热闹?”
“楚兄弟有所不知啊,我今日来这赌坊本来是为了寻人的,恰巧遇上你来着消遣,就来和你大声招呼。”
楚夜渊/清橘:打完招呼了,请麻溜地滚。
曲长阳自然是听不见他们的心声,他弯起细长的眉眼,语气中带上几分调侃:“不过我怎么记得前几日你和阿黎打赌输了你父亲在城南的布坊,楚将军好像一怒之下把你赶出了楚府。”
“是啊是啊,据说楚兄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在楚府门口跪了两日才得了五十银两。我这从你那得来的布坊,还想着要不要带着些银两去接济接济你呢,好歹咱们朋友一场。”他身边扎着小辫的正是南宫家的南宫黎,他歪着脑袋与曲长阳一唱一和。
“五十银两?要我说这四天的吃喝都不够了,楚兄今日能来这赌坊,不会是靠身后那位姑娘供的钱吧。”
楚夜渊艰难地保持微笑,虽然他没钱了是事实,靠清橘的钱来赌坊也是事实,但从这些人嘴里阴阳怪气地说出来了,他怎么就这么想揍人呢。
这几个老色批,别的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清橘遮得严实都能知道是个姑娘。
清橘倒是没在意这些,她看楚夜渊气的牙痒痒,以为他是因为被嘲讽了气的,便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楚夜渊一听,立刻喜上眉梢。他幸灾乐祸地看向曲长阳,用同样阴阳怪气的声音问候了回去:
“曲长阳,你今天来找的人,不会是上次在望福客栈把你和一帮手下打的落花流水的那位兄弟吧?”
“你!”曲长阳被戳中了痛楚,恼羞成怒地合上了扇子。
确实,自从曲长阳娶伶儿做妾的事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年搅乱了后,一旦有人提起他都是怒气冲天的。他不但被那个少年追得抱头鼠窜,离开的时候还那么狼狈!
以前除了和楚夜渊碰面斗嘴时输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