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个月的月钱……”
到了花园,墨芊云和清橘才意识到墨俞柒提出来此的用意。几人站在树后,正好能看见园中交谈的两人。墨子瑶正在白愫面前提着月钱的事。
秋日气爽,芙蓉袅袅。
白愫虽早为人妇,却保养的很好,仍就是绿鬓朱颜,国色天香。她取着一把小剪子,修剪着芙蓉花的枝叶。立于花前,她的面容竟如芙容般俏丽,此刻却因为一旁的墨子瑶而有些脸色淡淡的。
“你是想说昨日我给你的月钱少了?”
墨家后院白愫做主,老夫人并不多插手,此时也叫姐妹几人别开口,等白愫处理完。
白愫说话时不带一丝语气,常年当家的威严却无时无刻不碾磨在墨子瑶的神经上。
“可是大姐每个月的月钱总是子瑶的几倍!母亲这不就是偏心吗?”墨子瑶像是突然豁出去了,不顾礼仪直接质问白愫。
白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似是不屑道:“芊云每日要做什么,也是你只知道摇花抚琴能比的?”
原本白愫多给墨芊云月钱的份额只是因为墨芊云在她身边学着当家,有不少家里家外的开销都是由墨芊云直接出的。但在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却让人觉得白愫作为主母却只疼爱自己亲生的女儿,对其他的几位子女极为苛刻。
树后的墨芊云听着有些心惊胆颤,她身边的老夫人已经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芊云……算了。”老夫人思量了几秒,还是觉得问墨俞柒更能知道实情,“二丫头,你每月的月钱比你姐姐少吗?”
清橘轻轻掰开墨芊云紧紧握拳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示意她不必太担忧。
墨俞柒有意看了一眼墨芊云,故作犹豫道:“这……大姨娘当家一直都是极好的,俞柒也没怎么在意。”
“小姐,你这个月的月钱都被克扣了……”芋兼突然开口插话,急着为墨俞柒报不平。但清橘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是一早排练好的。
“芋兼,你一个丫头插什么话!”墨俞柒斥责道,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正当这时,花园中的墨子瑶头脑发热,蹦出了一句:“母亲可别是拿了我们这几个姐妹的月钱,像当初大夫人的嫁妆一样,不知道用去了哪里。”
“你说什么?”白愫有些恼了。“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同我说话?”
“谁给她的胆子?”老夫人拄着杖一敲地面,慢慢从树从后面走了出来,姐妹几人也跟着出来。
白愫和墨子瑶先是一惊,赶紧向老夫人行了一礼。白愫的目光扫过墨俞柒,又与女儿墨芊云对视几秒,眸光微深,立刻便懂了眼前发生的事。
而一旁清橘却注意到了,墨子瑶也和墨俞柒对视一眼后有些心虚地低头。看来今天这一出是这两个人合计好的,是要来对墨芊云母女出手了。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老夫人有些不悦,但看在白愫平日里持家有道的份上还是开口问。
“母亲,大房嫁妆的事,您也是知道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克扣她们几个的月钱?”
“可是母亲,这每个人的月钱,我都是……”
“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芊云是你的女儿,二丫头,三丫头就不是了吗!你作为当家主母,怎么能有亲疏远近之分?”
“母亲教训的是。”白愫咬咬牙,还是应了声。“我这就去办。”
白愫离去前脸色有些不好,她狠狠扫了一眼墨俞柒,却不料墨俞柒突然开口。
“奶奶,方才三妹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看向白愫的眼神里满是信任,而现在那份信任如同水面上的薄冰一触即碎。她苦笑一声:
“生母虽死,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没留住。实在是女儿不孝。”
她的戏一向演得很好。清橘观摩着,今天女主来要回属于她母亲的嫁妆和她被扣的月钱这些事,她可做不了什么,挡女主的路这不是找死嘛。
只是方才白愫说的老夫人也知道的是指什么?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老夫人似乎是有些迟疑,但很快又安慰她道:“什么真的假的,三丫头方才是急了,那份嫁妆,你母亲自然是给你留着好好的,等你出嫁的时候少不了。”
白愫看了老夫人一眼,却不好做声。
“也是,母亲素来公正,俞柒信任的很。”墨俞柒淡淡一笑,又看向白愫,装作一副安心的样子,道,“不过大概是后院的事情太多了,母亲劳累过度了。先前我病着的时候,说我的月钱用在请医师上了。现在我的病好了,母亲可别忙忘了给我发月钱。”
“什么?”老夫人大怒,“墨府何时多了这条规矩?难道我墨家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吗?”
“奶奶息怒。”墨芊云赶忙站到她身边,弯腰说道:“母亲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你先退下!”
“母亲,俞柒病着时也是下人来领了月钱,怕是下人听错了。我是担心你糊涂弄丢了银子,先替你保管着。等会我就去给你一并拿来。还有子瑶的,我也都一并补上。”
老夫人轻哼一声,暂时接受了她的话。
“俞柒自然是相信母亲,既然这样,我生母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