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单一开始和离闹的那一出事,江奕还可以安慰自己是王强那厮说漏了嘴。
但是,此刻,竟然连那已经被众人遗忘的余夫人都掺合了进来,天性多疑的江奕便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这其中掺杂着太多的势力。
然而,江府竟然被别人的势力渗透,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说到二皇子那里,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无能。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能够期望二皇子看在自己的才能和往日的付出上继续重用自己。
毕竟,现在,他只有靠着二皇子,才能够斗垮柳尚书一家。
所以,他也懒得去理睬芳夫人和余夫人的正室之争,有他那个老爹在,哪里轮得到他来说话。
更何况,那是去官府,难道,他有那么下贱,喜欢去被人当面指出自己的庶出身份?
想清楚这些,江奕毫不留情地就要走出院子,朝着那酒楼赶过去。
然而,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家里的下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火急火燎地冲着自己喊道:“二少爷,衙门派来的人让你也跟着去一趟衙门,说是余夫人状告的人里还有你……”
听到这话,江奕眼前一黑,心中暗呼:完了!
而那紧跟在江奕身后,本还打算劝其几句的芳夫人同王嬷嬷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江奕跟着去,他肯定会努力辩解,到时候,自己肯定也可以跟着脱身的。
说到底,这芳夫人心里那是根本一点都没江奕这个亲儿子,听到对方也被余夫人状告了,脸上那是一丝的担忧都没有。
说到底,这女人,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猩红着眼扭过头的江奕正巧看见了对方脸上的那一丝侥幸,心中对亲娘的最后一丝温意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只有浓浓的悔意。
那芳夫人被这眼神一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随即,又有了底气:说破天,自己都是江奕的亲娘,这儿子对老娘好,那是天经地义,她为何要看这儿子的脸色?
对方要是不孝,自己大可以那一个孝字压在对方的头顶。
可是,那江奕的心中却是百般难受,明知道自己只是对方争宠的工具,可还是忍不住幻想对方会对自己多一点母爱,哪怕那母爱是基于自己能够给对方带来好处的基础上。
可是,当真相被血淋淋地摆在眼前的时候,江奕一时间有些饱受打击。
从中午时分就一直被各种不同的糟心事打击着的江奕此刻阴气沉沉地跟在刚来的下人身后,朝着江府的门口走去,同早就等在那里的衙役和江父汇合。
“哎哟,江二公子,您可算是出来了。”
前脚刚跨出江府的门槛,江奕刚一抬起头,江府门前的空地上,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衣着华丽的少女掀开了马车帘子对着江奕打起了招呼。
看清来者是柳澜清身旁的大丫鬟芍药,江奕的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难道柳澜清那女人发现离不开自己,后悔同自己和离,让府中的丫鬟过来说和了?
带着这种期许,江奕忍不住想着:只要那柳澜清愿意回来,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苛待对方,甚至,会忍着恶心,亲自到对方的床上去安慰对方一番……
他自己忍不住在心中夸赞着自己:这么宽容,那柳澜清应该很高兴吧!
只是,下一瞬,芍药嘴里说出来的话立马让他从云端跌落了下来:
“江二公子,我家小姐知道你喜欢到处搞女人,也很是喜欢我家小姐身边的丫鬟琉璃,往日里,你们二人就惯是偷偷摸摸地来往,现在,虽然你同我家小姐虽然已经和离了,但是,我家小姐是个善良的人,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特意让奴婢给你将人送来呢……”
这江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先是柳家放出了那么多的消息,后又是听闻江府正室夫人去衙门状告江老爷宠妾灭妻,衙门都派人来了,现在,又是看见柳尚书府的马车停在江府的门口,这百姓们纷纷闻讯而来,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江府的门口。
方才那芍药说话的时候有刻意拔高了嗓音,让周围的人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瞬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得纷纷感慨:看来,传言都是真的,那江家二公子还真是一个装得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这由不得他们不信啊,毕竟,这苦主找上门来了。
“我同那琉璃是被算计的!”
听到芍药的话,江奕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柳家是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是呢,您是被算计的,您这种清清白白的少年郎,怎么会做出在妻子娘家的闺房睡妻子陪嫁丫鬟的事呢?”
白了江奕一眼,芍药毫不留情地奚落道:“江二公子,您别拒绝啊,毕竟,您可是当着张侍郎等人的面毁了琉璃清白的呀,您这般不负责,可真是您一贯的作风呢!”
听到往日里谨小慎微伺候着自己的丫鬟此刻竟然当着一帮子看客的面讽刺自己,江奕觉得自己的尊严简直被这群人摁在地上拼命践踏。
当下,便怒不可遏,冲着芍药吼道:“柳澜清呢,柳澜清那个女人呢?”
哪里知道,他的愤怒,芍药根本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