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人皆有一颗八卦的心,这一向恩爱的夫妻马上就要闹矛盾了,谁不想去看看?
之前是顾及柳尚书的威严同柳家的面子,现在,听到攸安的话,又瞧着柳家人没有拒绝,便都跟在了后面,朝着原身在柳家的院子走了过去,只是,面上虽然端着担忧,但这心里却都兴奋不已。
就连那张侍郎夫妻二人也都很好奇这平日里端得清风霁月的江奕被自己妻子这般质问之后,该如何作答。
只是,刚走到一半,只见方才引着江奕去换衣裳的丫鬟一脸急切地跑了过来,远远看见攸安,便开口喊了起来,一点大家丫鬟该有的礼仪都无。
只是,在场的人却都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全都被对方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小姐,姑,姑,姑爷又同琉璃……”
喊到一半,似乎是意识到面前的人数过多,急忙捂着嘴,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家小姐。
对面的攸安听到芍药的喊声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似是被抽走了那般,瘫软无力,斜靠在柳夫人的身上,白皙的小脸上无声地流着泪水……
刚才来的路上,攸安曾悄声附在柳夫人的耳旁说了几句,现在,瞧着闺女这般作态,心中清楚这丫头是下定了决心,半搂着攸安,冲着那芍药吼道:“那琉璃不就是你家小姐的陪嫁丫鬟嘛,就算真的和姑爷有什么,那不也是应该的?”
柳夫人这话算是点明了芍药话语中另一人的身份——柳澜清的陪嫁丫鬟。
虽然说男人睡了自个儿夫人的陪嫁丫鬟算不得什么,但是,那江家放出的消息里,可是一个劲儿地宣扬江奕被柳家嫡女管得有多严,哪怕对方不能生育,也没让江二公子收个通房纳个妾。
可是,现在,听柳夫人和柳澜清丫鬟的话,再看看柳澜清本人的表现:好像,那翩翩公子江奕虽然不收通房不纳妾,但是,会睡自己夫人的陪嫁丫鬟啊!
芍药虽然不懂小姐吩咐自己这般做是为何,但是,身为丫鬟,衷心是她的第一职责。
现在,眼瞅着小姐难过得不能自已,也没心思去猜测,急忙上前,想要帮着扶一下自己小姐。
而那攸安眼瞅着自己的这番表演引起了众人对江奕清高形象和原身妒妇形象的怀疑,忙趁热打铁,一脸虚弱地倚靠在柳夫人的身前,幽怨悲伤地说着:“他想睡我身边的丫鬟,大大方方地同我说,我还能拒绝不成?”
“每次都这样偷偷摸摸,防我像是防贼一样,最后,还不都是我给他收拾的烂摊子?”
“再说了,他现在同琉璃这般在柳府胡闹,到时候,传到林家表妹的耳里,少不得又要同他闹一场,那林家表妹身娇体弱,要是又气病了,还不都是要拿我的嫁妆去哄那林家表妹……”
……
拿着手绢的葱白嫩指轻轻拭着脸上的泪水,攸安脸上的忧伤随着说话渐渐变少,只是,那无奈同倔强却刺伤了在场人的心:一身白衣,娇娇弱弱,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怎么会遇到这些糟心事啊?
瞧着柳家嫡女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整个人犹如弱柳扶风的模样,在场不少男子心中甚至想着:若是自己娶了这般女子,定是舍不得让她伤心吧?
就连在场的夫人小姐也被攸安身上散发出来的忧伤给感染了,结合着方才对方说的话,一个个纷纷在心里暗骂起了江奕不是人。
余光瞥见众人的反应,攸安心中暗乐:就准那江渣男穿白衣扮清高?
她攸安还不是可以装小白花,不就是引人同情嘛,有什么难的?
眼瞅着众人的心已经偏到了柳澜清这边,张侍郎夫妻二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隐约觉得再往前走,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
那张侍郎眼神示意自己夫人出言打破一下当下的气氛,但是,后者已经引火烧身一次,万万是不敢再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了。
废话,她真要是再敢开口,岂不就是证实了自己对那江二公子有想法?
“罢了,罢了,都是我欠这个冤家的。”
叹了口气,攸安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挽着柳夫人和柳老夫人的手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只是,刚走进柳澜清的院子,里面便传出一阵喘息神隐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人都瞬间白了脸,那些夫人立马捂住了自己女儿的耳朵,生怕污了自家闺女的耳,急忙让丫鬟将姑娘们都引了出去。
来的路上,那柳夫人就知晓攸安想要干嘛,听见这声音,立马就愤怒地吼道:“这江家庶子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儿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竟然就心生不平,跑到我儿的闺房睡着我儿的丫鬟,这是完全没将我儿放在眼里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怒气冲冲地朝着那紧掩的房门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这在尚书府都这般作践我儿,在那江家,还不知怎么欺贱我儿呢……”
一群人,簇拥着摇摇欲坠的攸安,跟在柳夫人的身后走进了房间。
那柳家大公子虽然不知道自家老娘这般不顾大家夫人形象地怒骂是为何,但是,天生妹宠的他眼瞅着老娘都出手了,哪里还耐得住?
“砰”地一脚喘开另一扇门,三步并作两步,踹倒那立在屋中的屏风,径直朝着自家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