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女今年也不过九岁,姓萧,名诗涵,父亲是当朝尚书,虽比不得皇亲国戚,却也有几分薄名。
阮软进入萧家的第一时间,就有几个老婆子过来,带她下去收拾了一遍。
洗澡,换衣,总归是要干干净净的才能去贵人身边。
小贵女是很霸道的。
她听着自己的小奴隶开口后,就哭着闹着硬是把人圈在了身边。
除了自己,她甚至不允许小奴隶和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娘亲。
但小贵女也是很好商量的。
她允了小奴隶对别人继续带着自己的名字,唯独自己,总会小声的喊着她“莺鸟”。
身为大家闺秀储备役的小贵女,每天其实是很忙的。
她要跟着母亲学习管家,学习管理自己以后的嫁妆铺子……
琴棋书画也不能落下,虽不用样样精通,却也要广有涉猎。
舞蹈更是练习形体与气质,锻炼身体的必须课程。
小贵女每天都很累,所以她瞧着一天天跟着自己的小奴隶,逐渐开始不平衡了起来。
凭什么我上课你发呆,我受苦你在边上看?
她开始在下课后,拽着自家小奴隶就开始当起了女夫子。
夫子怎么折腾她的,她就板着脸怎么折腾自家的小奴隶。
但是——
她的小奴隶好像有点聪明的过分。
古琴的琴弦在她手下短短几个月,就能漾起千般变化,画技与书法更是不用多提,好在小贵女发觉,自家小奴隶的棋艺着实是烂的很,这才勉强挽回了点面子。
明明是一个小奴隶,穿的也是寻常丫鬟的衣衫,但小奴隶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初时进府的时候,小奴隶还有些不出彩,能让小贵女喜欢的,也就那一把恍若天籁的小嗓子。
但小奴隶一天跟着一天的长大,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当小贵女猛然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莺鸟,就好像已经快要蜕变成了连她都有些不配触及的存在。
小贵女有些心慌。
如果说,最开始她还不知道自己心慌些什么的话,那么当小奴隶笑意盈盈的静静听着其他丫鬟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好像隐隐开始明白了什么。
小奴隶在府中的人缘是极好的。
她长得好看,还是越来越好看。
她脾气好,又听话,哪怕是循着小贵女的规矩,从来不和其他人开口,也只是更惹得人想要靠近她。
但……
那些人凭什么呢?
不过是一群低贱的仆从,凭什么接近自己的小奴隶?
而且小奴隶为什么不拒绝?
她明明是自己的莺鸟,是自己从那些坏人手里救下来的莺鸟,是自己精心饲养保护着的莺鸟!
那段时间,小贵女很生气。
她又不想拉下面子去和小奴隶吵——她才不想让小奴隶见到自己那么失礼的模样。
好在小奴隶很懂事。
她开始学着泡茶,学着做小零嘴,一点点的哄着小贵女。
小贵女其实很好哄的。
她不需要一点点台阶,在喝上第一口小奴隶做出来的果茶后,小贵女就定下决心了。
她不想让这只最爱的莺鸟脱离她的手掌。
她只想让这只莺鸟为着她吟唱。
所以小贵女开始圈养起了小奴隶。
她给小奴隶带上面纱,又不许其他的人找小奴隶说话,到了后来,小贵女甚至专门腾出了一个小房间,将自己的宝贝都堆了进去,又把小奴隶关里面。
“你不生气吗?”
十三岁,正试图抓紧自己莺鸟的小贵女其实也很忐忑。
她抱着自己莺鸟的纤细腰身,明明是十分骄横的作风,却无端端显出了几分可怜来。
“生气什么?”
刚刚十岁的小奴隶,已经很好看了。
就像是高挂在悬崖边上的雪莲,又像是难得一见的昙花,她是珍贵的,是柔弱的,是哪怕被看上一眼,也已经会让人念念不忘起来的。
她只安安静静的端坐着,哪怕是被小贵女毫无仪态的揽着腰身,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就恍若高高在上的谪仙,被凡人偷走了羽衣,即便是触手可及,好像随随便便就能将其拽进怀里,但偏偏有种怎么也拿不住的错觉。
小贵女瞧着她,突然想起来……
自己的莺鸟,好像从来没有生气过。
不论是自己何种不讲理的指令,她也从来没有反驳过,没有不愿过,没有抵抗过……
迎着小奴隶那清澈到令人心惊的目光,小贵女攥紧了袖口。
“没什么——”
小贵女最后也只是这么说着。
没什么的。
真的,没什么的。
她注定是自己的莺鸟。
……
把小奴隶囚起来后,小贵女明显快乐多了。
她耗尽一切自己能支配的时间与自己的莺鸟在一块。
小贵女会让莺鸟为自己画美人图,可每次拿到手里,又会让小奴隶一遍又一遍的允诺,她只能为自己作美人图。
小贵女会捧着莺鸟端上来的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