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着竟然争论起来,一时间唾沫飞溅,耳边净是聒噪。
突然一人喝道,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够了!”
声音清脆悦耳,略带些异域口音。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扭头看去,便看了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年轻女子,正横眉冷目。
“她谁啊?一惊一乍!”有人不以为然。
拓跋桑蕖向杨硕瞟了一眼,忽的微微一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事件真相吗?问他就对了!”
说着,一指指向杨硕。
后者正抓着半边螃蟹在啃,一听这话就给愣住了。
什么情况?
一人站出来道:“我们凭什么要问他?”
“对呀,凭什么?”
“凭什么?”拓跋桑蕖笑道,“因为他就是当事人——你们口中的那个杨硕喽!”
四下皆静。
所有用膳的人们互相看了看,便“哗啦”一下一哄而散,夺门而出。
偌大一个饭厅一下子空旷了许多,只有狼藉的杯盘和打翻的饭菜。
大门狠狠的晃荡了几下,这才慢慢合上,门边还落下了一只鞋,乃是跑得最慢的那个所留。
唯独小白完全不受影响,仍旧在和一块鱼骨头死磕。
杨硕尴尬的望着这一切,问道:“我有这么凶吗?”
白小玉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想到自己独闯开阳门时确实杀过不少人,于是释然。
店小二在后堂偷偷的伸出一个脑袋往里张望,当发现杨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又唰的缩了回去,跟见了鬼似的。
显然,没有一个人待见他的,或者说,没有人不怕他。
如今的杨硕,已经是凶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一个人的手中若是沾满了鲜血,那么无论你给人的形象多么友善,你在世人的心中仍旧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就是现实!
于是苦笑莞尔:“吃吧,吃完赶路!”
…………
回到落霞门,杨硕发现望月冷仍在抱朴阁等着他。
他将星痕交还,郑重一抱拳道:“在下此行获益匪浅,乃是托了杨兄的福,在下谢过!”
杨硕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兄弟么?”望月冷略微一怔,忽的展颜一笑,“杨兄若不嫌弃,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杨硕欣然:“再好不过!”
“哟,二位在商量什么?”
说话间,一人翩翩行来,步履如风,面如冠玉,不是齐云飞又是谁?
杨硕道:“我们在商量结拜的事。”
“噢,这是好事啊!那在下可以恭喜二位了!”齐云飞说罢,收扇一揖。
望月冷道:“齐兄就没有金兰至交吗?”
齐云飞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幽幽道:“人生得一知己,斯世足以!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杨硕送了他一个白眼。
“齐兄年纪轻轻,怎么有如此沧桑的感慨,跟个老人家似的!”
齐云飞笑了笑。
“看到二位志趣相投,不过想起一些旧事罢了。两位若不嫌弃,算在下一个如何?”
望月冷大喜。遂一抱拳道:“能与齐兄结交,我等求之不得!”
“那就简单了!”杨硕说着,顺手把手中的星痕递给了齐云飞。
后者讶然。
“还在等什么?割手指啊!”
“原来如此!”齐云飞微笑莞尔,接过星痕往手上一划……
就这样,三人以院中的大海棠树为证,歃血为盟,结为了异性兄弟。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将来这天下局势,也因他们今日的结拜而乾坤逆转,改天换日。
三人以齐云飞年纪最大,是以当作大哥,望月冷其次,乃为二弟,杨硕居末排老三。
罢了,齐云飞拿起星痕短剑郑重的道:“三弟可知此剑来历?”
杨硕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此剑乃我父所留,并未有其他信息。兄长若是知道,还望坦言告知。”
“据我所知,此剑名为星痕,曾经是星月宗的镇派之宝。”
杨硕听罢心中一凛:“镇派之宝?曾经?”
“嗯,只是后来此剑不知流落到了何处,但星月宗却不能没有镇派之宝,所以是曾经。”
“那……它在遗失前最后的所有者是谁?”